闻人越手中的匕首又靠近了温沛的皮肤几分:“皇上何必在这儿假惺惺的?这玟原的太子,很快就要换人了,本宫也不会再是公子越,顶多被世人记得是一个带着龙纹胎记出生的太子罢了,不是吗?”
“公子越的消息可是和朕一样灵通啊。”温沚试探性地看了一眼温沛,发现皇妹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心中失望更甚,“是这些公子在沂泽布置的人告诉公子的吗?朕还不知道,公子越什么时候和沂泽那么亲近了,竟放了那么多人来沂泽。”
其实温沚并不觉得这些人是闻人越的,闻人越满月后就被闻人厉带回皇宫,几乎没有出过宫,一直活在闻人厉的监视下,怎么可能培养这些一看就是受过严酷训练的人?他更倾向于那些人是属于顾越的。
可是顾越这个名字,实在不是一个耳熟的名字,至少在温沚过去的经历里,是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又是如何做到将那么多人放到浯京来的呢?
但温沚故意那些人是闻人越的,就是想看看那些饶反应。但是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好像并没有多大变化,似乎是默认了他所的一般。
究竟这就是事实,还是这些人想以此引开他对闻人越的怀疑?温沚不得而知。那闻人氏的人也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也不知道他们一个个打的是什么主意,现在都弄到他沂泽的地盘上来了,真是令人头疼。
“可不是呢,弄几个人来浯京有什么难的?”闻人越用力将温沛一提,“这取得公主的信任,再用她来威胁皇上,可真的是难事啊。”
温沚看着温沛含泪的眼眸,终是觉得揪心。尽管温沚还为温沛对他有所隐瞒而感到生气,但这毕竟是闻人越那个人精造成的不是吗?他因此怪罪皇妹算什么事?
“你先放下沛沛。”温沚看着那闪光的匕首觉得心悸,“这大庭广众的,公子越就算想和朕点什么事、提点什么要求,也不合适对吗?你先把沛沛放下,再和朕好好。”
哪怕最外围的禁军已经拦住了一批路过的百姓,但仍是有要事的、不怕死的人把头往他们这边凑,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不得聊事情。
闻人越当然不想在这种地方威胁温沚,再了,闻人亦能把人放到浯京来,难道闻人厉就不行了嘛?被其他人听到他倒是无所谓,但要是他们这边刚完,那边闻人厉就已经知道了,那么他们这一趟,也算白忙活了。
闻人越给顾越使了个颜色,顾越会意,从闻人越那里接过温沛,让闻人亦的那些人看着温沛。
而闻人越刚收回匕首,温沛就声嘶力竭地冲闻人越哭嚷:“本宫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你们两个骗子的话!你们不是答应本宫,只是让林深回头的吗?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林深……骗子……”
温沛喊着喊着,就放声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将之前压抑着的情绪一块儿爆发出来了。林深的尸体近在眼前,她只是想要林深回头,她不要林深死的……可是亲手杀死林深的是她的皇兄,她无法责怪温沚,只能责怪身为罪魁祸首的闻人越和顾越。
“皇上,这沂泽的皇宫,虽然本宫从未进去过,但也知道,不论是哪里的皇宫,都是易进难出的。依本宫看,就在公主府谈吧。”闻人越看着温沚并不太好的脸色,无辜地笑了笑。
其实闻人越的心里也是有波动的,温沛的哭声已经渐渐弱下去了,正轻声抽泣着,若是身边没有两个押着她的男人,温沛怕是连站都站不住吧?
林深是她心中的刺,或许拔的时候会很疼,但一旦拔掉了,就不会再每日戳着她的心让她寝食难安。既然温沛没有勇气拔掉心中的这根刺,那就由他代劳。
无非就是被温沛恨一辈子吧?没有这样的人爱他一辈子,恨他一辈子也是好的。
闻人越也不知道自己心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是怎么冒出来的,但的的确确是他心中所想。他见过冷漠的温沛、伤心的温沛、绝望的温沛,但他最想看到的是,是曾经的温沛,那个没有遇见林深的女人。
温沚瞥了眼自己的皇妹,再看看闻人越那张无辜的脸,咬着牙点点头:“好,朕答应你,摆驾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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