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慧云大师所感染,林夕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固。
虽然后世人们一直吵嚷着封建迷信信不得,但几千年来的华夏文明中,风水堪舆,相面测字永远都有属于它的一席之地,按照黑格尔的客观唯心主义理论所讲,存在即是合理,所以当看到慧云大师脸上笑容消失的时候,林夕也不由得换上了凝重的表情。
这该不会真的是位大师吧?
想到有可能找到回去的方法,林夕藏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猛地一颤。
身旁,心细如发的安初遇早就注意到了两人表情中的细微变化,好奇问道:“慧云大师,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慧云大师嘴唇颤了颤,抬头深深地向着林夕望了一眼,道:“老衲才疏学浅,实在无法勘透公子其中一二,但公子浑身死气笼罩,实乃大劫之像,还望公子万事小心。”
林夕心头警铃大作,虽然不知道老和尚究竟看到了什么,但这位慧云大师果然有些道行,若非他重生,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的确已经暴尸荒野,应了他面相征兆,早已不存人间。
“多谢大师指点,小子记下了。”躬身向慧云老和尚道了声谢,林夕转头离开。对于慧云大师这样的人物,不论是福是祸,林夕都不想太过接近,特别来自周围佛像上的几十双死寂目光,那种浑身被人看透,浑身毛发倒竖的赤guo感,令他一刻都不想在大殿里多停留。
逃离似的离开大殿,身旁只有小丫鬟绣儿紧随其后,不过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毕竟是县令之女,似安初遇这样的大家闺秀,自然不可能总是抛头露面的跟在林夕的身后寸步不离,更何况小女儿家总有满肚子的心事想要向扮演人生导师的慧云大师请教,有绣儿跟在林夕身旁,总不会迷了路径。
大和尚居住的地方总是清幽朴素,穿过供奉佛像的大殿,林夕走上一条竹林掩映的小径。
“姑爷,咱们还要在这里转多久啊?”小丫鬟绣儿对白桦寺远近驰名的素斋仍念念不忘,临近中午时分,寺庙里饭食已经上锅,整个寺庙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米饭清香味道,闻之令人口齿生津。
林夕刚想说话,一股醇香的酒味却从后院传了过来,快步穿过竹林小径,一个身着灰色道袍的邋遢道士出现在眼前,蹑手蹑脚对着一只肥胖的老母鸡磨刀霍霍。
白桦寺里为什么会养着老母鸡林夕不清楚,但大和尚们不能喝酒,也不能吃鸡是自古以来便有的传统。
如今在这个灵州城远近闻名的佛门古寺里,不仅看到了一只体态肥硕的老母鸡,竟然还有一个偷酒喝的老道士,这让他大感疑惑,心里莫名多出几分好奇。
不但林夕愣住了,就连绣儿也同样愣住,小丫鬟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情,原本以为白桦寺里住着的全是老神仙的美梦也在这一刻全部被现实的锤子砸得稀碎。
瞥见有人来,灰袍道士不但没有任何要遮掩的举动,反而向着两人的方向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打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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