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王府。

“王妃,有济世医馆的消息。”贝儿向花清锦禀报道。

花清锦目光一抬,“说。”

“济世医馆的掌柜昨日被人急匆匆的接到了文远侯府,消息被人封锁,不过如此兴师动众的,多半是侯爷的身体出了问题。”

花清锦眯了眯眼睛,“都说济世医馆的掌柜不惧权贵,怎么文远侯府的事情他倒是上起心了?”

贝儿压低了声音说道,“王妃,您先前让贝儿查平王府,果然不出您所料。”

花清锦轻轻勾了勾唇角,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一般,“真的是她?”

“王妃英明。”贝儿垂首答道,“天底下没有谁是真的查不到的。”

花清锦站起身来,缓声说道,“当初文远侯开口,帮易亲王府和平王府度过危机,如今花想容亲自将文远侯救回来,倒也算是还了恩情。”

“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花清锦眉眼低垂,声音清冷。

“贝儿有一事不明。”贝儿沉默了片刻后有些犹豫的说道,似是并不确定自己要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有意义。

“你说吧。”花清锦扫了她一眼,开口说道。

贝儿这才开口,“贝儿不明白,文远侯病了就病了,为何定要丰锁消息?”

文远侯虽然是朝中大员身份特殊,但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生病着实没什么好丰锁消息的。

“你说得对。”花清锦抬眼,目光中闪着诡谲的光亮,“文远侯的病情没那么简单……或许他根本就不是生病。”

贝儿一惊。

“文远侯的独子于书文并不是个不成器的废物,听说他前些日子回了府中安心做官。”花清锦沉吟道,“如此看来……丰锁消息就该是他的手笔了。”

“王妃您的意思是,于公子发现自家父亲病得蹊跷,因此没有张扬?”贝儿开口道。

花清锦轻轻点了点头,“病的蹊跷……多半是中了什么毒吧。”

说到这里,花清锦的唇角轻轻勾起,歪了歪头,意味深长的说道,“花想容留在文远侯府中,是想要查清此事吧。”

贝儿尚在吃惊中没有缓过神来,“怎么有人敢给文远侯下毒?”

花清锦转过身来,目光灼灼,“我问你,天底下有这个胆子的人多么?”

贝儿想都不想就摇头答道,“怎么可能会多。”

花清锦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就算有这个胆子,有本事将毒带进文远侯府的又有几个人呢?”

贝儿不明白自家王妃为何这么问,垂下头去道,“贝儿愚钝,不明白王妃意中所指。”

花清锦冷笑一声,“我是说……下毒的人,恐怕就是当朝皇上。”

贝儿大吃一惊,整个人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她尚且不怎么接受文远侯被人下毒的事情,就又得知了个更加惊人的猜测。

皇上给重臣下毒,这样的事情若是昭告天下,天威何存?朝中的忠臣良将岂不是都要心寒?

“怎……怎么会?”贝儿咬着下唇说道。

“皇上对他并不放心。”花清锦声音清冷,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就像当初对柳家那样。”

她并没有将扳倒柳家的功劳全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她并不是一个狂傲自大的人,知道当初自己的一点心里算计只是压垮了皇上心中对柳芙毓的最后一点信任而已。

“天家……天家无情。”贝儿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天家无情,无论你为这个朝堂立下了怎样的汗马功劳,无论你为这片天下的安定费尽了多少心血,无论你身居怎样的高位,都抵不过皇上说一句朕不再信你了。

只要皇上不信,你就要死,无论通过怎样的方式。

“的确。”花清锦倒没有因为此事有丝毫的心寒,在她的心中,世事原本就该是这样的,“不过皇上在这个时候发难,对我们有不少的益处。”

贝儿这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像自家王妃一样细细思量己方的形势。

“花想容留在文远侯府是要查清真相的,可天底下最不想让真相公之于众的人……是皇上。”花清锦负手立于窗边,意味深长的说道。

贝儿恍然大悟。

花想容正在做的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费劲周章查出真相,最终得罪的人会是她最得罪不起的皇上,可她若是无功而返,平王府与文远侯府之间的关系,恐怕就会变得有些微妙了。

对于此时正和东宫相持不下的骁王府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这还好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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