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掌柜介意和我说几句实话么?”于书文忽然抬起头,定定的问道。
花想容还沉浸在替文远侯的不平中,一时不明白于书文所言何意。
“关于……你究竟是谁。”于书文补充道。
花想容深吸了一口气,望了于书文半晌后方才缓缓说道,“到底还是瞒不过你。”
于书文阴沉的面色因这一句话好转了一些,“王妃乔装的本事倒是一绝,若非是你自己露了马脚,我还真要被你骗过去了。”
花想容心中有数,知道那天他拉自己手臂时自己过激的反应到底还是让他起了疑心。
“京城中凭空冒出的年轻大夫,果然是假的。”于书文移开了目光,轻声说道。
“没有办法。”花想容叹了一口气,坦言道,“我身份特殊,抛头露面总是不好的。”
于书文的语气之中带着敬佩,“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有这般济世救人之心,佩服。”说这话的时候于书文收起了神情中所有的玩笑,正色说道。
花想容在他认真的目光下显得有些局促,轻轻勾了勾唇角说道,“你严重了。”
“无论你要做什么,文远侯府都一定会站在你的身后。”两人之间不知沉默了多久,于书文忽然开口,一字一顿的说道。
花想容抬眼,目光中有些动容,“你知道平王府想要做的是什么。”
于书文歪了歪头,不置可否的说道,“我自然知道。”
褚迟郢并不是正统皇室血脉,若想得到那个位置,方法自然只有一个。
“既然这样……那就多谢你了。”花想容眉眼轻垂,轻声说道,“我总觉得,暴风雨快要来了。”
骁王府。
花清锦一动不动的站在窗边,定定的望着雕花窗外的天空。
“王妃,您吃点东西吧。”贝儿端着食盒站在她的身后,轻声劝道,“哪怕是吃点点心也好。”
“不必。”花清锦想都不想便开口拒绝。
贝儿叹了一口气。
今日是一个非同寻常的日子。
隐藏在东宫中的暗线即将动手,若是成功,褚辰宇便是下一任太子的最佳人选,若是失败……骁王府恐怕便要遭劫了。
这是一件花清锦并不敢保证成功的事,她不想铤而走险,可是有些时候人被逼到一个死角,她做不出第二种选择。
“王妃,会没事的。”贝儿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究竟还能说什么来缓解自家王妃的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骁王府外忽然热闹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整个王府都沸腾了一般。
一直沉默不语的花清锦忽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向身后面色惨白的贝儿,“你走吧。”
贝儿一怔。
“趁着现在,那些人还没有围上来,你走吧。”花清锦重复道。
“不。”贝儿当机立断的摇了摇头,“贝儿不会离开王妃的。”
“傻丫头。”花清锦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个笑容看起来很温柔,完全她平日里清清冷冷的样子。
“我们输了。”花清锦一字一顿的说道,“输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贝儿手中的食盒铛啷啷掉在了地上,发出略显清脆的声音。
她到底还是从自家王妃的口中听到了这句话。
骁王府输了。
御林军的将士们终于围了上来,唯一出乎花清锦预料的是他们并没有直接痛下杀手,而是将花清锦和褚辰宇押解到了宫中。
府中的下人们一个都不能离开,只能静静的守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等候最后的审判。
花清锦被押着走出府门的时候忽然回过头,看了看不远处含着泪的贝儿。
许多年前她也不曾想过,最后的最后愿意留在她身边的,是这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侍女。
消息很快传开,关于骁王府投毒谋害太子,关于皇上亲自撞破整个阴谋后的震怒,包括骁王与骁王妃被押进宫中由皇上亲自审问。
和这件事情相比,京中的其他事情一下子便变得一点都不重要,无论是济世医馆那个神神秘秘的年轻掌柜,还是文远侯莫名其妙的忽然病倒。
文远侯府。
花想容好歹也是药王谷谷主的亲传弟子,天下奇毒如今已经见了不少。
皇上的手笔其实也没高明到哪里去,花想容不过用了几日的功夫便配置出了解毒的药方,将被头痛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文远侯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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