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莹道:“原来打伤玉面罗刹的宫统领,便是这人,他武功怎样?”

木从心道:“当时弟子运力蛮打,勉强与他战成平手,若论真实武艺,这人当比玉面罗刹女侠稍胜一筹。”言罢向杨仗佑一指,道:“师父你看,杨仗佑似是被宫承瑞制住了,在其胁迫下发号施令。”

易莹点了点头,向外大声道:“杨舵主,你说的非要见我一面的客人,可是身后那个宫了的统领?”这话一说完,木从心闻言不禁莞尔,车外众人个个想笑又不敢笑,宫承瑞铁青着脸四下扫了一周,可是他越扫,越是有人忍不住,终于小声笑了出来。杨仗佑心道,今日横竖已经将宫承瑞得罪了,可不能再得罪于这皇甫夫人,于是运气护住后心,口中答道:“正是,不过这位是宫统领,却不是宫了的统领。”这话一说完,本来忍着笑的大信分舵帮众再也忍之不住,纷纷大笑,杨仗佑趁宫承瑞怒目看向他人之际,运力挣脱,退开一丈,同时护住周身要害,谨防宫承瑞再施偷袭。宫承瑞哪里受过此辱,竟然发掌向离自己最近,笑得最凶的帮众劈去,这一掌好不猛恶,那帮众周边的人距离虽近,只怕挡不下这一掌,而杨仗佑想要相救,却是力所不及,眼看着这个帮众性命不保,易莹瞧准时机,从大车中飞出,绕过挡在车前的四个硬手,左手凌空虚击,侧面消去了宫承瑞这一掌力道,同时右手作势向宫承瑞头顶击落,她右掌距宫承瑞头顶尚有数尺,但掌风已扫得宫承瑞头顶胀痛不已,他急忙双手同时举上挡架,却不料易莹这一掌是个虚招,只见易莹在空中翻个跟头,轻轻巧巧地落在宫承瑞身后,右手在其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这一下使上了四成暗劲,立时封住了宫承瑞神道穴,这暗劲透过功承瑞神道要穴后,余势未衰,竟连神道要穴旁边的身柱穴与灵台穴也封住了,宫承瑞随即立足不稳,烂泥般瘫倒下去,未等他倒下,易莹便拎起他轻轻巧巧地回到了大车之中。她这一下兔起鹘落,众人只看得目瞪口呆,不信世上竟有此事,反应较慢的甚至还在大笑。易莹刚回到车上,便听到四周传来哗啦啦的张弓搭箭之声,此情此势,如若对手乱箭射来,只有从车中破顶而出,方能躲过。她当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片刻间便计议已定,将宫承瑞拎在身前作挡箭牌,一手却提住了木从心,暗运轻功,随时准备冲天而起,口中却道:“杨舵主,我没记错的话,你这客人除了说要求见我一面,还要奉上几杯薄酒是不是?”

杨仗佑不知她此言是何用意,但无论如何这烫手山芋已滚到了宫承瑞怀里,自己心里大石已然落地,于是挥手示意众人不可放箭,道:“是。”

易莹道:“宫统领如此好客,难得难得,可惜我生来饮不得薄酒,可也不愿扫了宫统领的美意,你看这样如何,等我事毕之后,定当携这位宫统领到寒舍,请他尝尝我那的醇酒,这样既不耽误事,又顾全了宫统领一片美意,定教宫统领欢欢喜喜地归来。否则,我事情办不成,心下着恼,错手打死了宫统领,就不美了,你说怎样?”宫承瑞身子摊下,脑子可还清醒着,听易莹如此说,不由得魂飞天外,刚要张口叫嚷,便被木从心打得晕了过去。

杨仗佑思量片刻,这婆娘武功厉害的紧,自己这区区百人恐怕奈何不得她,况且宫统领已落在她的手中,投鼠忌器,自己也不便乱箭齐发,但愿她办完事后将宫承瑞安然放归。想到这里,道:“既然如此,皇甫夫人请自便。”

易莹心道,这人做到青帮大信分舵主,果然是个识相的,但凭他一句话,毕竟不放心,况且,既是专门拦截自己而来,山东其余要道定然有大信分舵的人把守,于是道:“这是山东地界,请杨舵主给我个凭证,省得我赶路时,又有人前来罗唣。”她思虑周到,这想头十分正确,杨仗佑见她施展身手,此时对她忌惮已极,生怕她顺手将自己掳去,哪还敢得罪于她,当即从怀中取出一枚木牌,上刻“信”字,派了个普通帮众,从帘角将那木牌塞了进去。易莹捏住那牌子,顺手将一股内力隔着牌子传了过去,那帮众胸口一热,急欲撤手,已被这股内力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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