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大家都听明白了,前面的“不是”是答土渐蓉问话,后面的“醒了”是说老太爷醒了。

土渐风眼睛一蹬抬腿一脚便将他踢出了门外,滚了四五圈方才停了下来。

屋中人鱼贯而出去看望老太爷,花关溪行动不便还是个外人就回了房,土渐蓉留下来守着土渐萧。

土渐雷走过胡奎处见他正要爬起,抬腿又是一脚,将他踢了个圈。

胡奎揉了揉屁股,看着几人远去挠了挠头嘟囔道:“这些人都什么脾气,老子来报喜还挨一顿揍。”

老太爷功力深厚深中剧毒仍然醒了过来,只是一日之中也就清醒一两个时辰其余时候大部分还是沉沉睡着,虽然如此土家人还是欢喜非常。

老太爷醒了第一件事便是将族长之位正式传给土良,族中大事小情自此均由他决断。

其实早在几年前老太爷便已不管族内杂事,仅大事需要问询于他,如今位传土良他也能安心养病。

经此一役土家老太爷虽卧床不起,但好在没有动摇土家根本,土族又回到了往日平和景象。

土良接任族长的第一件事便是加强褐灰山守卫,凡是进出城中均需登名记册,大批人马在城中轮换巡逻,见到面生之人便就询问来由,虽给城中民众带来不便但也保了城里安稳。

土良计划周详又得土渐雷土渐云佐助,所有人渐渐心安了下来。

花关溪经过数日调养身子早已恢复如初,土渐萧虽中毒较重但好在他仅吃了半颗灵果,卧床半个月后便已恢复大半,下床行走如常只是短时间不能舞枪弄棒。

如此反倒让土渐风高兴不已,土渐萧练不了功便就无法指导花关溪,教她岩铠功的重任便就落到了他的头上。整日天刚亮他便在园中等着,兴致勃勃地与花关溪切磋武艺。

只是土渐风功夫太差,与花关溪根本交不了手,三五招便便被打趴在地,好在他也不气馁,倒地后起来继续与她相斗。

他的乐趣不在于比试较力,能与花关溪日日相处便已足矣。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这日如往常一般,花关溪和土渐风在园中练武。

花关溪不敢用青龙大刀,怕自己一个没收住将他劈做两半。

她手中握着一根黑铁棍,使得招式还是大刀招式,她棍头一挑便就土渐风挑飞一旁摔倒在墙角。

土渐风也摔惯了,拍了拍身上尘土就站了起来,挥着手上大刀向她斩去。

花关溪眼睛望着他处心不在焉地将棍头向地上一指,土渐风正好绊在其上,嘭地一声又摔了个跟头。

花关溪盯着一旁走来走去的人群,问道:“这些日院中怎么多了这些人?”

她看得入神没注意手中铁棍掉在了地上。

土渐风又挥刀砍来,她这才发现手上没了兵刃,也不着急,眼睛依旧看着来往人群面带疑惑,双腿将地上铁棍一别,铁棍贴着地面打了个圈,正扫在土渐风脚上。

土渐风仰面栽倒在地,手一撑地便就站了起来,看了眼人群,说道:“你还不知道呢吧,一个月后便是土神节了。”

他口上说着话手上却也不停,手持大刀变幻着招式向花关溪攻来。

花关溪抚着下巴喃喃道:“土神节?”

脚上将铁棍一踢,铁棍正好滚到土渐风落脚之处,“嘭”地一声,土渐风脚下不稳又躺在了地上。

这些日子他躺在地上的时间远多于站着的时间。

土渐风躺在地上说道:“土神节是我们西北的大节,年年都是提前两个月准备,今年爷爷身子不好准备的晚了些。”

他歇了口气又抓起地上大刀,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向花关溪劈砍。

花关溪心想,过节虽然无趣但定然会准备大量美食,如此岂不是又能大吃大喝一番。想到此处眼睛一亮,转头问道:“那土神节怎么个庆祝法?”

她一转头正见土渐风跳在半空竖劈而来,脚上用力一挑,将铁棍挑飞了出去,嘭地一声结结实实打在土渐风胸口,铁棍一弹回到了花关溪手中。

土渐风跳了一半又被砸了回去,依旧是躺在了地上。

他看着天上飘着的白云说道:“你向西看看,那边有个圆的场地,那里叫作石坛,土神节当日要在其中举办庆典。”

花关溪向西面看去,只见不远处立着一圈高耸石墙,看不到石墙里面情况,指了指问道:“那个?”

土渐风站起身来,走到她身旁一同向石墙看去,说道:“对,就是那。”

“为什么要在那里举行?”花关溪问道。

土渐风之前也很少在远处看石坛,看了一阵说道:“石坛就是一圈巨大石板围了个场地,里面也全是巨石铺的地面。在土族那里可是神圣的地方,我们土族功法擅于控土,只有在那里才用不了岩铠功,之所以在那里庆祝土神节便是为了表达对土神的尊重。”

花关溪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说道:“那来的这些人是干嘛的?”

土渐风说道:“土神节庆典一直都是三叔负责的,这些人都是他找来的帮手或是庆典之时跳跳舞什么的。往年大部分都是萧哥和蓉姐管着,今年萧哥腿脚不便看来又都得三叔亲力亲为了。不过如此也好,三叔办事谨慎,这些人中肯定混不进杂人,不会有什么岔子。”

花关溪点了点头。她对土立一家颇为放心,确切来讲只要不是土烈和他儿子主持便好。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嘭”地一声,胡奎撞开院门冲了进来,依旧是满脸是汗扶着膝盖不住喘气。

土渐风眉头一皱,“啧?”了一声说道:“我说胡奎你能不能轻轻开门,门都被你撞坏几面了?你要拆了土家不成?”

胡奎大口喘着气,回道:“不……不……行了。”

土渐风一瞪眼,提起大刀便要向胡奎砍去。

花关溪一伸手将他拉住,急忙向胡奎说道:“你话一句一句说!”

胡奎见土渐风吹眉瞪眼心中一虚,气也匀了些,说道:“小的可不敢拆房子,我来是说老太爷醒了要见你。”

土渐风听到老太爷点名要见自己,顿觉身份抬高了不少,一把扔了大刀,将额前头发一甩,鼻中“哼”了一声,趾高气扬说道:“前面带路。”

胡奎眉头一挑,说道:“三爷你别说笑了,土家院子你闭着眼睛都能抓耗子的,还不知道老太爷在哪?”

他看了看花关溪接着说道:“况且老太爷也没说见你,你去干嘛,他老人家要见花女侠。”

花关溪一愣,说道:“见我?”

她不知道老太爷无缘无故见自己做什么。

胡奎睁大眼睛说道:“是啊,我刚才跟你说话呢。”

土渐风这才知道会错了意,干咳两声说道:“花姑娘对路不熟,我带你去好了。”说着抬步而走。

花关溪整了整衣饰跟在他后面。

胡奎挨着花关溪边走边道:“花女侠,老太爷中毒之后神智有些不清,我约摸找你也没什么事,他老人家说什么你一听便是,不用在意。”

花关溪“哦”了一声。

三人在院中拐来拐去来到一房屋之前,这座房屋比其他屋舍高大一些,屋前屋后站满了手持兵刃的卫兵。

胡奎指了指,说道:“就这,你进去吧,我在外面候着。”

土渐风和花关溪迈步而入。

一旁丫鬟见二人前来均是躬身行礼,土渐风摆了摆手,放轻了脚步掀开门帘进了内室。

室内装饰简洁,靠墙一侧是一排柜子,另一侧是一张大床,床帘垂了下来隐约可见一老者仰面躺在床上。

花关溪打量着屋内摆设,忽地眼睛一亮,只见一排柜子之中有一柜与其他不同。一般柜子均是木质,但这个柜子却由纯钢打造,上面包着钢角柜面雕着龙凤花纹,一把纯铜大锁横挂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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