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望乡,大雨正滂沱,壶口之路已经被大岗重石封住,却不见壶口之外的匪流。

王刺带人纵马来回,辨别周边的足迹。

狼牙棒凿开一线入内之路。

“主上。”

闻讯而来的留守众人欢声雷动,只是对于匪流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彼时狼牙卒斥候远远窥到敌情,便在壶口之外疾驰而回,图鉴当即下令封路,他们只知道外来匪流的大致人数在一旅人数左右。

不像是溃匪。

沿途查探的王刺回报道:“主上,他们往返都是走的大道。”

图鉴颔首道:“正是从崇里方向而来。”

殷水流在雨幕中望着他的望乡之邑,这些匪流从崇里而来,怎么会见不着他在岱乡留下的尸骸残肢,向左右下令道:“封路休整,择日再出壶口。”

七月,夏日正炎炎,连人血都带着些灼热。

此次殷水流并未选择太过险恶的薄雾山道,而是沿着大道进入岗乡,有其他匪流为殷水流大作广告,他的盗首之名已经在北鄙恶名远扬。

“问你是否要随我出来,在邑中倒是点头点得欢,现在脏了些血便又受不得。”

里闾内的湖泊旁。

殷水流掬水为白狐洗去溅落到它身上的血迹,白狐对此的反应便是讨好地拿狐面来摩挲殷水流的手背。

这是在回邑的时候,不知道窜到哪里学了谁的。

“将军饶命。”

不远处有哀哀求饶声传来。

殷水流带着白狐走过去,向行刑逼问的刑残问道:“问完了?”

刑残应是道:“回主上,他知道的已经一一说了。”

此里是殷水流在岗乡杀人抢粮的第一个里闾,不曾料到攻入里门,里闾之内的甲卒之少,比之望乡的集里还不如,打开里仓一看,里仓之粮更是少得可怜。

刑残从这人的口里撬出,北鄙大夫窦建成下令,治下的各乡之卒集结赫山,此里的里胥奉命带着大半甲卒和里仓之粮,已经前往岗乡之邑去了。

“窦邑宰这声势端的吓人,这让我如何敢势单力孤的去往赫山。”

殷水流远眺里外。

集结如此多的各乡甲卒,别说他这区区数十骑,拥卒数千的羊谷直和全基牢也要望而怯步,再不敢在血纹矿源地带越雷池半步。

“出里,越过赫山去北山乡,到了我们与其他北鄙大匪同流合污之时。”

北鄙九乡,除去窦氏盘踞的邑城三乡,北面群山环绕的北山乡与岑乡占地最广,周边地势也最是险恶,所谓的大道与羊肠小道无异,更遑论是少有人敢行走的险路。

吾山兄弟便是出自这两乡中的岑乡,在北鄙地图上标记有多处险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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