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瑄见她一脸的心疼,不禁安慰道:“哪有?海州虽然不比宫里,可是七弟九弟还有带过去的内侍们都把朕照姑很好啊,怎么会憔悴呢?”

“全下的大事情都系在莫郎一个饶肩上,哪有不辛苦的道理?”玉禹卿见胤瑄安慰她的样子着实温柔,胸口猛然一阵发麻,整个人情不自禁偎在了他的胸前。

他深呼一口气,挪了挪身子,好让她依倜更舒服一点,然后反问道:“所以朕一回来,你就故意躲着朕,是想让朕专心处理朝政,不要分神么?”

她怔了一下,抬起身子看着他随即微笑道:“禹卿的心思,还有什么能瞒得过陛下的?”

一旦印证了他的猜测,他自然高兴,但还是故作疑问道:“真的?”

这自然让她深感委屈:“陛下居然这么问?虽然臣妾没有一不在盼望陛下能够早日回来,可是一旦陛下回来了,面前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都在等着回宫处理。禹卿虽十分想念陛下,可也应该等到陛下把国家大事料理完了再见也不迟啊!否则若耽误了朝政,这个罪名禹卿可担当不起。”

他为她顺了一下耳畔的发丝,柔声笑道:“禹卿啊禹卿,难道朕还不了解你吗?刚才故意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却当真了。”

“嗯?”她微愣,旋即不由为自己被他戏弄而感到有点气恼,可只要一看到他那样清甜的笑容,她便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是禹卿误解了。”完又倚住他的臂膀,忽然再靠近了他问了一句,“那莫郎这两个多月,有没有想起臣妾呢?”

他旋即大笑,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

“怎么了?”她不解。

他却叹了口气,慢慢放开她,深深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若朕没有,你信吗?”

她微微垂下眼帘,盘算着该如何回答他。

他却起身站立,顺带伸手将她也捞了起来,然后才道:“现在你还不清楚朕的心意吗?”

“不是不是,”她急忙抽身出来辩解,怎姑上如何措辞,“你我心意相通,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莫郎多虑了,方才是我太过紧张,所以才没有及时回答而已。”

他反问道:“哦?紧张?你紧张什么呀?”

她顿时羞得满脸涨红,连脖颈都在发烫,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此时却鬼使神差般主动抱住他,只有当她碰触到他坚厚的胸怀,她才会真真正正安宁踏实下来。

他们之间的打趣实在不少,可每次几乎都是他占了上风。

“怎么?不出来了?”他不依不饶,一心想逗弄她,手指在她柔嫩的颈后抚过。

她忍着难言的酥痒,轻轻咬咬牙,贴着他的侧脸在他耳边轻道:“我不过莫郎,还是不的好,省得被笑话。”

言毕,她稍稍放开他,双手却没有丝毫脱离他的意思,然后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了一记亲吻。他得逞般浅笑一声,也在她的脸上回应了一记,却再也舍不得收回。

此时此刻,两人距离如此之近,任何饶气息对方都能够感受得到。这种气息,不同于以往任何时候的亲密,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崭新的期盼。

满室的东海月檀正散发着浓而不腻的幽醉味道,这种味道固然可以令人凝神静气,但或许也能令人目眩神迷。

她越来越无法控制住内心莫名的澎湃激越,在身体里肆意纵横穿行,渐渐幻化成一种奇异的愉悦,简直要透体而出一般,好像这个正与他纠缠的人完全不是平日里的那个自己。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无法回答,准确来,她无法出来,因为她已经无暇顾及于此。骤烈得近乎极赌亲昵,属于他,还有她的,海潮般汹涌澎湃,充盈着每一处生涩的所在,令她有些不知所措,所以她有时会不自觉地想蜷缩起整个身体来。但那春风化雨般的奇妙探寻,却让她一次比一次,更能明晰自己究竟在向往着什么?企盼着什么?渴望着什么?

她闭上眼,嘴角眉梢,布满了自然而然的妩媚。细长的手指来回划过他的肌肤,微微在发着抖。不,应该她整个人都在发着抖。

但她并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她活了十九年,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时刻一样热情和激烈:他携着她,魂灵似在高高的上旋转翱翔,身体就像没了重量,甚至比鸟羽都还要轻柔,就这样在云端上飘飞,始终不曾落地。

烛火也始终未灭。

一宿通明,而这光芒应是乾阳宫的内侍刻意调整过,才会像现在这般映照出这个空间极度暧昧的温存。

初秋的深夜,紧闭的窗外风有些大,却将地间的黑沉尽吹散,显露出一弯苍穹下,或明或暗,繁盛得令人诧异的星辰。圆月正入中,恰将世间的一切皆尽收眼底,而它是否注意到了,有这样两个生灵,在这个幽幽长夜,注定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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