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谋逆的叛党也尽数伏法。

此事暂告一段落。

是夜,黎王府。

禾均的房间里突然来了一人,躺在榻上的禾均警惕道:“谁?”

虽是警惕,声音却没有多少气势,显然是重伤还未完全恢复。

来人用火折子点了蜡烛,屋中才亮起来。

禾均力的坐起,看到出现在屋中的人,微微一愣后,就要起下见礼,却被来人止住,“有伤在,这些虚礼便免了吧。”

语罢就着桌边的椅子坐下。

“多谢陛下。”

来人正是禾胥。

“不知陛下此来所为何事?”

“近来你养伤在府中,许不知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臣知晓。”禾均眼帘微垂,掩住眼底的绪,“看护王府的人并未限制府中下人自由,虽是不甚清楚具体况,却大抵都是知晓的。”

禾胥低叹一声:“这么说,风华在叛乱中死,以及你母妃已被药王山的老药王救走一事,你皆知晓?”

“……是。”禾均应得有几分艰难。

她们想杀他,可他终究将她们当亲人。

“多谢陛下未降罪黎王府,饶过黎王府上下三百余人命。”

“此事你不该谢朕,是玥儿在朝臣面前说此事与黎王府无关,才能保下黎王府,若非有她开口,朕想保下黎王府许难以服众。”

禾均震惊的抬头看向他,罢了又觉得在清理之中,毕竟当时他这条命还是她救下的,如此,她为黎王府说话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公、公主下恩德,臣必铭记于心。”

“玥儿又哪里会在乎旁人记不记得她的恩德,她不过是因着朕,不想看到我禾氏绝后罢了。”

“别看玥儿冷清淡然,实则最是重重义。”

禾均沉默,这点自她救下他那刻起,他便看出来了。

“朕知道你不甘心,这些年你暗中做了什么朕一清二楚。”

“臣……”

“好了,不必多言。朕欠着你父王的,朕膝下又无子,你是朕的亲侄子,未犯下大错,朕断不会将你如何。”

禾均定定的看着他,烛光下,他的形已有些佝偻,不再是他记忆中父王离世,母后离府后多番到黎王府来看他时那般高大的模样。

他其实是知道的,若非有陛下照拂,他那么小的年纪,又怎能扛得起整个黎王府的重担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就是不甘心。

分明他才姓禾,才是正统的皇族,为何连一个外人都比不过。

比不过顾月卿便罢,为何连千流云也比不过?

陛下待千流云比待他都要好。

所以他才要夺权,只有拥有至高的权力,便无人会再轻视他,他想守护谁便守护谁……

从前的他一直以为母妃和妹妹居于太庙是bi不得已。

“你想要皇位……”

“陛下,臣不敢!”

禾均苦笑,确实。

他比不过顾月卿,也比不过千流云。

不说几年前顾月卿和千流云联手除掉一直威胁禾术的海盗,就说近来这场叛乱,那可是他母妃和妹妹筹谋了十多年的,却被顾月卿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若换作他,断然做不到。

她才十七,他比她都要年长几岁,且他是男子她是女子。他还如此不如她,连命都是她救的,说来惭愧。

“除却这两人比你更适合为君,还有一点,就是这天下局势早晚要动。几方争霸,你斗不过旁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与其如此,还不如安心的做个闲散王爷。”

“你且想想,纵是没有玥儿,这天下必有君临帝和大燕王的一席之地,这两人,你斗得过谁?”

禾胥也不怕说来伤他的自尊,总要让他看清现实。

禾均沉默。

他确实谁也斗不过。

不仅斗不过,此前在君临时,他连与君凰对视都有些发憷。

见他垂眸不语,禾胥便知他的话他是听进去了,道:“你有伤在,便好好休息。之前流云给你安排的太医会按时来看你,至于守在黎王府这些人,你权且当是护卫你黎王府的安危就是,待大局定下,流云自会将他们撤了。”

“是,臣知晓。”

“陛下请留步。”

禾胥回头。

“……敢问陛下,臣妹妹的尸首……”

“难为你如此有有义,放心吧,怎么说也是你父王的血脉,朕又岂会让她曝尸荒野?虽不能入皇陵,但朕已让人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将她好好安葬。”

“多谢陛下。”禾均的声音有些哽咽。

禾胥离去,禾均靠着弦坐了一整夜。

题外话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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