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庭见她被哄住,连忙道:“那当然,那当然,我可从没骗过你。”

至于她到底会不会做,这实在是一个值得考证的问题,不过没关系,华叔的厨艺可是十分了得的,想必跟他形容一下,总能捣鼓出来。

就算做出来的跟现代的蛋糕不一样,但是除了自己又没有人见过是不,自己说是就是了。

就这样,周为敬这个小吃货就被糊弄过去了。

言庭转向周为念,问道:“你今天看过那些奏折后,可有什么想法?”

周为念见她说起正经事,便也坐直身子,道:“那些奏折多是豫州、徐州两地的,看奏折上的雨雪情况,今年似乎特别冷。如今已经开春,两地的温度却还像是隆冬一样,雨雪也较少,可能到春耕的时候,会有些问题。”

何止是有问题,言庭了解过大周这近三十年的情况,她从各地的府志,年报等文献中发现,从十年前开始,气候都是在逐年变得寒冷。

虽然不知道这是地壳运动还是寒流什么的影响,但是冬天一年比一年长,一年比一年冷是事实。

豫州、徐州等黄河以北的地方受到的影响最大,粮食产量缩水了三分之一,每年受灾的民众达数万之多,加上夏季高热多雨,流经两州的黄河常常泛滥。每年朝廷拨下去的粮食都有上百万担了,给朝廷的财政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周为念是皇姐的嫡长女,不出意外,她就是铁板钉钉的皇位继承人。为了大周能风调雨顺,实现中兴,也为了自己能顺利实现当米虫的愿望,言庭在周为念身上可是寄托了很大的希望的。

而且周为念是与她一同长大的,对于新事物新观念的接受能力都很强,换言之,可塑性也很强。言庭从不吝啬去引导她,也愿意将自己脑子里的上辈子的知识,尽可能的传授她。

“嗯,你说的这些,肯定也是皇姐与大臣们要考虑的地方。我今天所要与你说的,正是豫州境内的黄河河堤修建一事,我看了一本上报河堤修建事宜的奏章,里面有一份账册,我将其中一些抄录了下来,你们来看。”

“这是我用阿拉伯数字抄录的,这种数字两百年前就已经通过欧洲的人和传教士传入了我大周,只是我们惯用算筹,因此不曾推广,但是这阿拉伯数字确实有其他计数法不及的好处,你们都是学过数科的,肯定是一学就会。”

“哦?这是外番用来的计数的字么?的确简练。”周为念两人围上来,都对这些数字产生了好奇心。

尤其是周为敬,她不喜欢那些深奥繁杂的文言文,但是对数科却很在行,鸡兔同笼,两鼠穿垣等经典数术题目都难不倒她。

很快两人就搞懂了这些数字代表的含义,言庭又将快速查账的几个技巧交给她们,这次她们有些似懂非懂了。

“这些你们要牢记,我今天便是用这种方法察觉这账目中有问题的。”

周为念疑惑道:“既然有问题,你为何不向母皇提出来呢?这不是放过了那些贪官污吏么?”

“并非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一是这些数学原理我只是从一些传教士的文献中看来,记载也是模棱两可,不曾被我大周人认可,二来,我们没有真凭实据,你觉得会有人把小孩子的话当真么?”

“那又该如何做才好?”周为念的眉头皱起来。

言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就要我们一同想办法了,而且事情没有把握之前,最好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不然可能让某些人提前有所察觉,把账目的漏洞都给补上,那我们就抓不到那些人的尾巴了。做事就要不动则已,一击毙命才行。”

周为念听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不动则已,一击毙命么?似乎不错的样子。

言庭还时常感叹,周为念是皮白心黑的小狐狸,孰不知,这实在是某人言传身教,近墨者黑啊。

周为敬还在一旁沉迷在数字的奥妙中不可自拔,忽然感觉到一阵冷意,莫名其妙的抬头一看,只见她的皇姐和十七姨,两人正相视而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坏。

周为敬不禁打了个冷战,一定是看错了,看错了,她的皇姐君子如玉,她的十七姨温和可亲,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呢。

此时的周为敬还不知道,有一个词,叫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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