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段距离,便撞上了卦图阵内砖石路面旁的密林树干上,停了下来。

“云飞,可曾发现什么线索?”曹龙轩见反复折腾了半天,不知道是否有一些答案摸索到,便问白云飞。

“是这样的,据我猜测,这里有明显的视觉错觉,通过一些人工的修建,再配以周围的树木、土地、砖石路面以及坡道和坡道两侧的雕栏,给人以一种能产生错误视觉效果的假象,让人误以为这里是上坡,其实却是下坡。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有可能猜测是错误的也未可知。”白云飞解释道。

“下坡?”

“什么?”

“你不是被弄迷糊了吧?”

......

大家惊讶地众说纷纭,都是怀疑白云飞这个判断的话语。

白云飞无奈地一笑,召集大家蹲下来,向坡道上的图阵看。

“大家看,如果我们趴在地面上,眼睛尽量贴着地面看远处的卦图阵,会有一种其实卦图阵的地面,和我们所在的位置高度差不多的感觉。当然,这也有可能是错觉,因为我们毕竟现在手里没有先进的测量海拔高度的仪器,只能凭肉眼估测,所以所有看到的现象都未必准确。”

随后他又一指坡道和坡道两侧的雕栏,说道:

“人们进行一切定位和定向活动,总是要寻找一些参照物的。而这一段通往卦图阵的坡道,正是处在两段缓坡之间。从悬崖前的空地这一方向往前看,迎面是坡道和上方的卦图阵。而从卦图阵那一方向往我们现在这个方向看,是我们眼前的路面和开阔的平地的交汇线。加上四周全是倾斜的土坡及植被,找不到一个可以作为基准的水平面。这种地形地貌的烘托,很容易引起视觉上的误差。”

接着他又指着那些坡道两侧的雕栏说道:“如果说我们,或者其他闯入这个魏王谷的人,在不自觉寻找一种参照物的话,对于坡道来说,这里唯一能够当作等距离尺度的,基本就是这些有雕刻的石栏了。”

白云飞继续说道:“这些对坡道来说并无实际意义的雕栏,为什么还要树立在这里?感觉像人们上楼时上台阶的那些扶手,但在这里大家看,它们就是等距离的雕刻石柱型雕栏,之间没有连贯的东西,所以用作扶手的意义并不大。”

白云飞向前走了几步,把大家引到这些坡道的雕栏前,指着雕栏说道:

“刚才我用细长的草吊着小石块做成垂线,进行了仔细观察,终于发现:原来每根雕栏都不是垂直于水平面的,而是一律平行倾斜了大约5度左右。错觉就这样加强了。在生活习惯中,人们总是把栏杆的立柱视为垂直的。一条水平的路面,如果柱子一律向左倾斜,人们便会感到这是一

条左高右低的下坡路;反之,柱子往右倾斜,人们便会感到是一条右高左低的上坡路。现在,在坡度不大的情况下,没人想到去怀疑雕栏是歪的,自然就觉得斜的是道路了。”

说到这里,白云飞又蹲下来,大家也随着他蹲下。他指着其中一个雕栏说道:

“除了雕栏的角度外,更能引人误入迷途的是雕栏的树立方法。大家看,这坡道开头处确有一小段上坡,此后才慢慢变成下坡。大家想,如果雕栏都是同一高度,各个雕栏顶端的连线自然就能如实描绘出道路起伏的状况。这个怪异坡道之谜也会被人一眼看穿。”

说着,白云飞先后指着几根雕栏说道:

“而这里,各处雕栏的高度是不同的,古代的设计者确定每根雕栏长短的唯一标准是,必须使它们各自的顶点在一条直线上。这样,坡道先下坡后上坡的真相便被齐刷刷的柱子顶点所蒙蔽了。人们会潜意识地误以为柱子顶点的走势就是道路的走势。于是,后面一大段下坡,会被误认为是开头一小段上坡的继续延伸。”

“也就是说,”白云飞总结道:“我们看到的是假象,看着像是上坡,其实是下坡,所以才会有龟壳自动向上滚的错觉!”

“我的天!”

“怎么会这样?”

“这是真的吗?”

......

大家开始惊奇地议论纷纷。

韩德邦又开始了他的自作聪明:“还别说,以前在国内时,我就听说过‘沈阳怪坡’,也是很玄乎的,那么现在,应该称这些奇异、神秘的坡道为‘缅甸怪坡’或‘魏王谷怪坡’了。”

“可是,古人在这个地方设计这么一个怪坡有什么用呢?”李玉兰提出了她的疑问。

众人同样是疑惑不解。

白云飞神色凝重地看着坡道上几乎覆盖了整个谷底的巨大卦图阵,缓缓地说道:“这应该是在进入阵前的一个迷魂计。”

“迷魂计?”

众人还是不能明白。

“中了迷魂计后,一切常规判断都会被自我否定,就如同这本该是‘水往低处流’的重力自然界正常规律,被思维假象给否定后,不再相信自己的任何常规判断。然后再进入纷繁复杂的诡异卦阵,估计活着出来的可能性不大。”白云飞虽然语气平淡,但大家都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严峻的意味。

“操*他姥姥的,这也太缺德了!”牛钢听明白了大致意思,立刻破口大骂。

“确实歹毒!”王子铭说道。

“阴险!”鲁武阳评价道。

“当一个人遇到问题时,尤其是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如果连自己都否定自己的判断,根本无法找到解决的办法,无路可走,实在是一件太可怕的事了。”韩德邦不禁打了个寒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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