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当空,推开峰峦间的云雾,放眼山中,一片银装素裹。
欧阳杰身着白衣,披着白斗篷,骑着白马踏着白雪来到嵩山,他精神抖擞,意气风发,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仿佛他就是天之骄子。
一个人在二十六岁的时候便被誉为“中原群雄之翘楚”,去到哪里都会受到欢迎与尊敬,无论黑白两道都会给他面子,也不曾缺少金钱、美女和美酒,再加上他的确有真本事,所以像这样的一个人,即便是骄傲一点,那也是很正常的。
他来到嵩山脚下的嵩阳集,这里是太室山与少室山的交界处,凡事要上山的人都必须经过这里,而嵩山上又有许多道观佛寺,所以这里一向很热闹,住在这里的人也大多经营客栈或是售卖香烛一类的生意。
今日欧阳杰骑着马才刚进入嵩阳集,便看到有一大群人凑在一起,正围观十二个嵩山派的弟子围攻一个手持宝剑,浑身痞气的男人。
只见那男人身手矫捷,在嵩山派的剑阵之中闪转腾挪,每每有长剑攻到时,他都能化险为夷,且脸上还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手里宝剑也未出鞘,显得从容不迫。
欧阳杰朝旁边的围观人群一望,当即下马快步走进人群,朝一名少林僧人喊道:“净明师兄。”
唤作净明的少林僧人转头一望,惊喜道:“阿弥陀佛,原来是见慧师弟,一别数年,别来无恙!”
欧阳杰点头笑道:“多谢师兄惦记,小弟好得很!前几日在附近办事,如今事了又正好遇上新年,便打算回寺看望各位师门长辈与师兄们,不想竟在此先遇到了师兄,实在是巧得很!”他乃是少林俗家弟子,见慧便是其法名。
净明道:“原来如此,小僧也正好从外归来,我们这便一同上山。”
欧阳杰指向不远处正打斗的众人道:“师兄莫急,我若未看错,那些人乃是嵩山派弟子,不知他们为何在这里与人打斗?”
净明道:“好像是嵩山派五弟子黄莹外出许久未归,这些嵩山派的施主正要下山去寻人,却见那位施主拿着黄莹的佩剑,他们上前询问未果,便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欧阳杰望向打斗的众人,见那男人连续翻了几个筋斗,避开嵩山弟子的数剑连刺,随即反手打出一掌,只听“嘣”的一声,嵩山派两名弟子手中的长剑应声而断,并双双向后跌倒。
男人狂笑一声,继而扑向其他几人,看他一手拿着宝剑,只用单手进攻,却依旧如入无人之境,每次出手都能将一名嵩山派弟子击飞,转眼间便破了剑阵。
忽见一紫衣嵩山女弟子提剑刺向男人腰间,同时又有一黑衣嵩山弟子举剑上挑,又伴随猛烈一掌从下至上袭出。
男人右手抬剑格挡,左手出掌相迎,化解嵩山派两人的夹击之后便向后跃了一步,只觉这二人的武功比起其他嵩山弟子要高出许多,便定睛看去。
那穿紫衣的女弟子名叫姜秋初,乃是嵩山派掌门谢云剑入室七弟子,她面容俏丽,皮肤白皙,秀发微卷,不过十七岁的年纪。
而那黑衣弟子名叫于晶,是谢云剑入室六弟子,豹头环眼,身材精瘦,今年也不过十八岁而已。
男人将剑搭在肩上,笑道:“你们两个的武功虽比其他的酒囊饭袋要好上一些,却也不够看,看来这嵩山派不过是浪得虚名。”
于晶怒喝一声,道:“呔!好狂妄的贼子!受你爷爷一剑!”
男人大笑道:“好!我就吃你一剑!”他将胸一挺,迎着于晶长剑而去。
长剑刺在男人胸口上,发出“乒”的一声,只是衣衫被划破却不见皮肉有伤,反倒是于晶向后退了两步,手臂已被震得酸麻。
姜秋初扶住于晶道:“师兄小心,此人横练功夫极强!”
男人衣襟敞开,露出胸前刺青,乃是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但莲蓬中的莲子却是一颗颗骷髅,使得整个图案狰狞诡异。
“阿弥陀佛!”
于一旁围观的净明看到那刺青之后不禁念了声佛号。
男人将宝剑别在腰带上,指着姜秋初说道:“你们若真的想知道这柄剑为何在我手里,那便让这位漂亮姑娘来陪我一晚,只要我高兴了,自然会告诉你们!”
姜秋初怒道:“呸!不要脸!”
于晶已出离愤怒,脚步一跨便又攻了上去,长剑抖动宛如银蛇,忽左忽右令人摸不清其目标所在,但那男人却不以为意,只是将手插在腰上,任凭于晶刺自己。
长剑攻至男人面前,却突然收势,藏在剑招之后的一掌猛然拍出。只见于晶手掌微微泛红,真力凝聚于掌心之中,一股热风扑面而出,颇有开碑裂石之势。
男人见状立刻抢出一步,举掌相迎接。
两掌相交,于晶身子后仰,却奋力站直又再与男人对了一掌,这一掌他已运上全力,整个手掌已如烙铁般泛红,即便是拍在坚硬的山岩上也会留下掌印。
只听“砰”的一声炸响,于晶便如断线风筝般向后倒飞,吓得人群一哄而散,眼看就要头上脚下撞在地面,却见欧阳杰突然闪出,一把接住于晶,随即脚步踏了两下,将男人留在于晶身上的掌力卸了出去,其脚下青石地面也因此而裂开。
男人猛然掠向姜秋初,他将身轻侧,避过剑刺,紧接着反手在姜秋初脸上摸了一把,另一手又搂着她的细腰,笑道:“小娘子不但身材标致,连性格也颇为火辣,正是我喜欢的!”
姜秋初怒叫一声,举剑抢攻,但无论如何也刺不中对方,反倒被对方闪到身后,往臀上拍了一下,占足了便宜。
正在此时,忽闻劲风袭来,男人面色一变,赶紧转身出掌,只听“砰”的一声,他已借力后退,定睛一看来人竟是一个穿白衣的人。
男人歪着脑袋问道:“你也是嵩山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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