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简如斯突然头皮发麻。

老姜下一句话也一针见血地点破了少年心头森然的原因:“这套原理乍听之下匪夷所思,可想想刚才你在这个洞上面看到的情形,你还会觉得是老子在扯淡么?”

“……”

一瞬间,所有人都陷入了一阵沉默。

确实,乍听之下,如此巨大的复制山体工程乍听之下匪夷所思。

但如果连人都可以做到完全复制,那区区山体这种死物……

究竟是什么人做的?又是为什么?

再说能做到这种天方夜谭一样事情的,真的会是人吗?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唔”声,简如斯和阿莱也醒了。

少年瞳孔猛地睁大:“少君!”

“在在在,他活蹦乱跳的一根毛都没少。你们他妈真好笑,一个个被洗脑一样不要命的。怎么,别人的命能比自己的还精贵?”

两个少年没有在意老姜刻薄的话,在听到简天祁没事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放松下来,而是紧张寻找直到亲眼确定了简天祁确实无碍。

“我们……怎么会?”昏迷之前的记忆如潮水般翻涌上来,令两个少年稍有些茫然。

“行了,”丁艾说,“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边走边说。”

他们这些从小练炁的人即使意识在沉睡,身体周围的炁也不会停止运行。

有炁的保护,加上强硬的筋膜,不蔓即使从高处摔下来也只是受了些皮肉伤。

但阿莱就没有不蔓这么好的运气了。

从洞顶掉下来的巨石结结实实压在了他的左腿上。

虽然丁艾及时移开了石块,阿莱左腿的骨头还是出现了骨裂。

“行了小鬼,姜爷背你。上来。”

“不要!”

“闭嘴上来。”

“我不要!”

“……”

老姜没再让这场无意义的对话进行下去,而是一把扯过少年胳膊将其驮到了背上。

男人身体高大,后背宽阔,肌肉结实。

阿莱被这么猛地一扯一背,稳当当被扣住。

他还想挣扎,却听到男人“唔”了声。

阿莱动作一顿,这才发现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脱了自己外面穿的衣服,身上只有一件单衣。

单衣被汗水浸湿,摸得他掌心一手水渍。

“少年,”轻飘飘的声音响起,丁艾说:“老姜掉下来的时候因为爆炸的冲击肋骨断了两根,之间又为了保护你和不蔓腰侧扎进了钟乳石的碎石片。刚刚才勉强止住血。你要是再乱动,到时候重新扯开了包扎,恐怕就真要自己跳了。”

“……!”少年一惊。又摸了下手掌,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有着淡淡的血腥味,这根本是血水!

“我……”一时间,阿莱情绪复杂。

可还没等他开

口,老姜不耐烦的嗓音便响起:“我靠别随便咒老子!就这么点小伤,叽叽歪歪磨磨蹭蹭什么,别屁话赶紧走!”

“往哪?”

“问他!”老姜没好气地哼了声,看向从探路回来就没出声的简天祁,“装神弄鬼地装孙子到现在,真没下限。”

……你有什么立场说别人没下限。

简如斯却听出了老姜话里的言外之意,有些错愕:“少君,您的手没事吗?”

不蔓和阿莱闻言,皆愣了一下,继而面露惊喜。

“没事。”

“怎么会……”阿莱喃喃,“我们明明看到……”

丁艾冷哼了声:“是没事儿。但装有事儿比真让对方一击命中要危险得多。”

全力应下攻击,即使真被对方得手,也有防御的空间,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能缓冲一些伤害。

但如果是打算接下这一击且要骗过对方假装被得手,这样反而因为分心顾及其他容易露出破绽,需要承担更大的风险。

不论是力道,速度,还是招式的应对,复杂的因素需要极其精妙的计算,且不过是呼吸间的功夫。

这不仅需要极其老道的经验,随着情况对毫厘之间的微妙计算差异进行调整,还要有胆大的冒险精神。

丁艾看简天祁主动贸然出击的时候就已经猜出了对方心中的打算。

也正因如此,她才格外生气。

这男人心思太沉,对自己又狠,算计起来丝毫不留余地。

她看得心惊胆战。

当时只差一点,他就真没命站在这里了!

简如斯因心中疑惑,下意识脱口而出:“为什么要假装受伤?”

啊。

问出口的瞬间他就突然联想起之前斐帅想要讨论的假设:如果这些袭击他们的怪物拥有一定程度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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