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莫不是难产？”
“不会吧，这都第九个了，还难产？”
......
突然，艳阳高照的空中，朵朵洁白的云随风暗中移动，最后慢慢聚集一处。
接着那纯净的白色逐渐变灰，又由灰变黑，直到最后黑的如墨一般，遮住散发着高温的太阳。
就在黑云之中，一道明黄不规则的光亮猛地劈开，接踵而至的是震天动地的夏日惊雷。
正此时，下方看热闹的村民，也终有那么一两个发现天上异样，急忙从树下躲开，指着半空中的惊雷，大步往自家跑去。
“啊，打雷闪电了，要下雨了，快回家收被子——”
“呲——轰隆隆——咚——”
劈天盖地的惊雷随着闪电游走的方向落下，直直砸向李湾子村。
李拐子杵着木拐往檐下躲了躲，转脚看到窗边趴着的大丫头，气冲冲的一拐子拍上去。
“死丫头，看什么，还不快去收衣服——”
正盯得紧张的李一被这突来的一拐子打的一怔，跳着后退两步躲开下面的两拐子，顶着蓬乱的头发，怯生生的绕过李拐子够不着的距离，快速往院中跑去。
离去前，她微微侧偏的小脸上，不同于十岁孩子的阴鸷眼神，恶狠狠的瞪了李拐子一眼。
见她躲开自己的敲打，李拐子杵着拐杖想要追上去，但又在听到惊雷时停下了，嘴里还嘟嚷着骂道。
“赔钱货！”
土胚屋内，炕上的中年女子，凄厉的尖叫声被劈天盖地的惊雷声掩盖，接生婆看着灰白发黄的床褥上，不断流出的鲜红血液，终于开始慌了。
她跌跌撞撞的爬下炕，双脚发软在触地的瞬间几乎要瘫倒下去，枯瘦干瘪的双手撑着炕，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站起。
“不好了，难产了，不好了，大出血了——”
踉踉跄跄连滚带爬的推开正屋的门，接生婆衣衫染血冲出来，一个没留神差点栽倒，却是被李拐子一把抓住。
“怎么了，张婆子，可是生了？是儿子吗？”
这接生的张婆子完全慌了神，颤抖的双手握着男人的手，脸色苍白使劲摇头。
“拐子，出血了，你媳妇出血了，大出血，难产——”
李拐子闻言愣了一下，却迅速回过神厉声问道。
“那孩子呢？老子的儿子呢？儿子呢？”
张婆子似被他突变的狰狞脸色吓到，双手收回，后退半步跌坐在地。
“没，孩子没，没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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