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楼相歌便被带到了副校尉阎盘面前。

“军法处置便是了,怎么闹到我这里?”阎盘对身边人斥责道。

“校尉,那驿卒硬说自己是遭人陷害,他还说这事已经不是个人玩忽职守与否的问题了,军营里互相陷害的人,是害群之马,必须严惩。”一旁的将士说完,等着校尉的安排。

阎盘若有所思,然后说道:“让他进来吧。”

楼相歌走进营帐,从容自若地叩拜后,冷静地站起身来,出乎了阎盘的预料,身旁人呵斥他跪下,被阎盘制止了,随即对楼相歌问道:“你叫什么?”

“在下楼相歌,是斥候队的驿卒。”楼相歌如实答道。

“你说自己是被陷害的?证据呢?”阎盘看着他的眼睛继续问。

楼相歌说道:“这封书函到我手里后我便以最短的时间送出,能接触到书函的人并不多,应该就在我们队中,请校尉将他们集中起来,我一验便知。”

阎盘用手撑在腿上,探身往前,目光如炬,对面前的楼相歌说:“若我任由你验,却又没有结果,找不出那人的话,你当如何?”

楼相歌平静地说:“那我就认下这罪,全凭军法处置。”

“好。”阎盘挥手示意,让斥候队的人在帐外集合。

很快,全队五十人就全部到齐,大家不敢议论,却都余光四顾,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楼相歌端着一个碗走到大家面前,弯腰舀上水,开口道:“请大家现在把双手举起,队长会在一旁看着,各位最好不要有什么多余的动作,等会儿麻烦大家将双手沾上这碗里的水,然后手心朝上伸出来让我看一眼。”说罢,便端着水走到每一个人面前,查看每一个人沾了水的手。

突然,楼相歌抓住了一个人的手腕,那人想要抽回手,却被楼相歌牢牢捏住,将他扯到营帐门口,向里面说道:“校尉,找到了。”

“带进来吧。”得到了里面的应允,楼相歌钳制住试图挣扎的这人,正是那晚与他在桂音苑差点起了冲突的刘猛。

走入营帐,楼相歌举起刘猛的手,向阎盘解释道:“军情书函上都会有火漆泥印,破坏火漆泥印的人用手指抠开火漆的时候必然会蹭到火漆里的松脂、石蜡和焦油,而这些东西不溶于清水。”

当着阎盘的面,楼相歌再一次把刘猛的手按入水中:“校尉请看,这手指上的水凝结成珠,正是因为粘上了石蜡、焦油造成的。”

阎盘走近看了一眼,对刘猛说:“你有什么想说的?”

“校尉,我是冤枉的!”刘猛惊慌失措,“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对啊,你为什么这么做呢?”楼相歌接过他的话,“除了窃取军情通敌,你还能找到别的解释吗?”

阎盘此时已经迷起了眼睛,似乎下一刻就要释放出怒火。

“不不我没有通敌!”刘猛大声说道,“我是为了报复楼相歌,前几日我们发生了矛盾,我只是为了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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