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奸巨猾如高湘,仅听钱镠的一个马字,高湘便想到了无数种应对得办法来。

高湘试探过钱镠的口风,钱镠只是要两匹马而已,并不是三匹。

也就是说钱镠并不打算带杨守忠离开,这无疑让高湘重重疏了口气。

只要能保证杨守忠安然无恙,今日之事便不是什么大事。

高湘的神情已经变得缓和了许多。

高湘捻了捻胡须,思量起杨守忠的性子来。

杨守忠是杨复光的小儿子,五岁入宫便被杨复光收为义子,算是从小就养尊处优的主。

心气高是肯定的,而起他还学得杨复光的睚眦必报。

虽不知这两名贼匪是出于什么目的要绑杨守忠,但不管如何,依照杨守忠的性子是绝不可能放过这两名盗贼的。

朝廷命官之子受人绑截,这对杨复光和杨守忠而言都是奇耻大辱,若此宵小能安然而去,他江西观察使高湘的脸往何处摆?他又如何向朝廷派来的监军杨复光交代?

只不过是短短思量,高湘就已经给二人判了死刑。

钱镠和成及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成及在得知杨守忠身份之时,便已料到今日是难善了。

此时成及是紧张到了极点,顾不上汗水从睫毛上滑落,成及看向钱镠。

钱镠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能再变了,也变不了。

就算是知道高湘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又能如何?

你还能押着杨守忠到越州去?届时江西军围城,你还有谈条件的机会?

双方都极为明白对方的处境,高湘忽而缓缓上前,一脸笑意道:“不知二位好汉是遇到了什么困境,是否急需一笔银钱来……”

钱镠当然清楚高湘是来问他二人来历的,钱镠直言不讳道:“今天小爷本来是要来绑你儿子的,可谁曾想你儿子这般臃肿?肿得跟头猪一样,绑起来也费力,所以就帮了他。”

钱镠冷冷的瞥了一眼杨守忠,杨守忠连忙献媚道:“嘿嘿,缘分,缘分!”

远处的高盛闻听此言,嘴角止不住的抽搐,看着钱镠是咬牙切齿。

按你这么说,我高盛还是脱了这身像猪的体型才逃过一劫?

年轻气盛的高盛扬刀上前,大骂道:“无知小儿,竟然还想绑爷爷?看爷爷不一刀劈了你!”

说完,高盛竟真提刀杀来。

成及怒眉一皱,厉喝道:“你找死!不想要他命了?”

杨守忠也是气愤到了极点,他怎么就跟这种人没有脑袋的人为伍了?

杨守忠是后悔不已,对着高盛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痴儿高盛,你想要咱家死啊?你这被横肉挤满脑水的东西,还不退下?”

不用杨守忠呵斥,高湘已经是一大巴掌扇了过去。

高湘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中除了警告还传递着某些不可直言的谋定。

高湘压低声音小声道:“你现在冲来作甚?有力气等下再使!”

高盛憋着怒气退下。

高湘又转过脸来对钱镠道:“壮士勿怪,小儿缺乏管教,是我这个当爹的有过。

按壮士这么说,是和小儿有过节,这才要来洪州绑人?”

钱镠哼哼了两声,直接把话挑明了,道:“高大人难道就不觉得最近把手伸得实在是太长了?”

高湘眼珠子一转,不用多想,就已经料到了钱镠的来历。

高湘从容一笑,很是亲昵道:“噢?想来这位好汉就是吴铁娘子的人了,吴铁娘子果然不愧为江南道最名声显赫的盐枭,手下之人,各个都是俊杰啊!

或许是你家吴铁娘子误会了下官了!

江南道最近流言四起,皆因吴铁娘子,下官为保境安民不得不查明事情的真相。

显然,这只是流言。

要止住流言,就得让肆意传播流言者伏法,这一伸手倒是让吴铁娘子误会了。

壮士回去之后,还劳烦帮下官解释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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