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盘放下书信,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呆,猛地把信纸捏成一团,紧紧地抓在手心里,用尽全身的力气要把这团纸捏碎。可是再用力,又怎么捏得碎纸张呢?赵玉盘慢慢地把信纸摊开,小心地展平。
看着信纸上熟悉的字体,还有那些让她心伤的字句,眼泪慢慢地从她的脸庞滴落下来。
“帝姬,官人回府了。”侍女在门外小心地禀告道。
“我知道了。”赵玉盘连忙搽拭干脸上的泪水,收好书信,把它藏在信匣子里,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裙,走出了房门。
“见过官人,官人一路风尘,辛苦了。”
“娘子见外了。为国为公,我这算谈不上辛苦。”
赵玉盘站在刘伯阳的身旁,两人慢慢向后院走去。
“官人,听说你这次在汴梁城里闹出一番风波?”
“唉,娘子啊,我为奸人所害,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这也是我要细细与娘子细谈的事情。”
刘伯阳地将蔡府事情简单明了地说了一遍,面带愧疚地说道:“此事是蔡老七设下的毒计,想把为夫跟蔡家绑定在一起。这个混蛋,不惜卖妹求荣,蔡太师知道后非常气愤,将他家法惩戒之后发送到仙游寺庙里。我也将此事禀告给了官家。”
说完,刘伯阳看了一眼赵玉盘,继续诚恳地说道:“此事虽然是蔡老七设下的圈套,但为夫掉以轻心,贪杯误事,罪责也是逃不过的。所以还请娘子责罚,是打是杀,我绝无半句怨言。”
赵玉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低着头,继续跟在刘伯阳身后说道:“既然官人被陷害,能有什么过错呢?你和蔡十三娘子,都是受害者。最可怜的还是蔡十三娘子,居然被兄长出卖。”
刘伯阳愣了一下,脚步停了下来。“娘子,你这是,真是太宽宏大量,真是,为夫实在是惭愧。”
“既然嫁于官人为妻,这些事情就必定要承受,只是希望官人不要只让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娘子,我绝不是薄幸郎。”
“我知道。”赵玉盘幽幽地答了一句,突然转言道:“曾闻郎君与军中心腹对酒,豪饮数升酒而不醉。”
“饮酒之事,顺心时,多饮数升都没有问题,不顺心时,多饮几杯就容易上头醉酒。蔡老七此人,獐头鼠目,我一看到他就不舒服,跟这种人喝酒,简直就是受罪,喝不了几杯就醉了。”
赵玉盘看着刘伯阳的脸,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郎君,只是希望你记住,刘府的正妻是谁。”
刘伯阳正色道:“娘子,请放心,为夫绝对不会忘记的。”
赵玉盘没有再做声,直接走在了前面,刘伯阳跟在了她的身后,两人走进了房间里。刚坐下来,赵玉盘又开口道。
“母后来信了。”
“圣人说了些什么?”刘伯阳不是很在意地问道。
“母后在信里说,二姐儿一直郁郁寡欢,对身体很不好。于是母后就让她到楚州来住上一段时间,让我好好开解一二。”
“什么?!”刘伯阳脸色一变,“这样不大好吧。荣德帝姬是待嫁之身,贸然出宫离京,不大好吧。”
“待嫁之身?郎君,你说二姐儿还能嫁给谁?”
刘伯阳一时语塞,真的啊,这位荣德帝姬已经克死了三位未婚夫,简直有指谁克谁的功效,现在已经嫁不出去了,真的没有人敢接手了,怎么就找到自己这里来了?
“娘子,荣德帝姬还回去汴梁吗?”
“只怕回不去了,这次二姐儿来楚州的名义是奉诏提举长春宫宫使,主持楚州长春宫道观,求三清道尊保佑,绵福延寿。”
“长春宫?楚州有这个道观吗?”
“没有你不知道修啊?你每年那么多入账,修一座女道观能花费你多少钱?”
刘伯阳果断地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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