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此人是宫中老人,资历很老。我受郎君托付朝政后,身边可信任的内侍只有两人,都知内侍资历都不够,干脆借口他对我母亲有恩,提拔他为都知内侍,稳定宫内。其实印玺我交给了小顺子,内外沟通我安排给了汪直,陈鸣实际已经空有高位而无实权。”

刘伯阳听了后眼睛不由微睁,“娘子,我看你不仅是用陈鸣稳定宫内,收买人心,还用他做诱饵,把宫中有异心的人都吸引到他身边,是吧?”

“官人神机妙算,投靠陈鸣的宫女内侍,我有一份名单,官人届时一并处理就好。”

“娘子,你果真打的好算盘,你得仁德名义,我来做坏人呢?”

“官人,怎么叫让你做坏人,恩威皆由上赐,只不过杀威之权操于郎君之手,胜于妾身之手。”

“好吧,算你慧心聪明。这廉氏如何处置?”

“廉氏?廉氏不是官人的人吗?”

“娘子为何这么想?”

“廉氏只是乱事前一年多被调到我身边,平日里只负责扫洒粗使工作,交谈的不多。事乱那夜,她居然自告奋勇配我出宫躲祸。”

“所以你就觉得廉氏是我早早安排在你身边,所以就提拔了她,那些混账话也以为是我让她故意试探你?”

“难道不是吗?”王柔知道自己猜错了,憨憨地吐了吐舌头,然后继续装傻。

“娘子,我不是说了吧,我根本没有料到事乱,怎么可能会提前在娘子身边安插细作呢?青台、悠然他们只是我提前拉拢,希望通过他们结交到权贵,好替我说话,后来意味相投,才认我为主公的。”

“好吧,你说是就是,两人随便你怎么处置。”王柔说完,卷着薄被一转就侧身过去了,背对着刘伯阳。

看着王柔变得丰腴的身形,想起刚刚她清洗身子时,某些部分好像变大了,再闻着淡淡的奶味,刘伯阳不由心动,身体很不老实地贴了过去,扳着王柔的肩膀道:“娘子,我们有一年没有研究诗词歌赋了吧,不如一起好好探讨探讨?”

听到王柔轻轻的哼声,刘伯阳毫不犹豫地将手伸了过去,握住了一处丰软,果然大了不少。

第二日,刘伯阳以驸马、汉阳公、熊津军节度使、同知高丽国事李德晟的身份出现在高丽国朝堂上。这段时间,驸马一直奔波在高丽国各地,帮助安抚地方,恢复生产,还跑到日南邑,为高丽筹措资金和物资,舟马劳顿,甚至连世子出世都没顾得上。

刘伯阳坐在王柔身边,时不时地悄悄揉了揉腰,看样子真的是很辛苦。

李德晟与王柔坐在上首,王柔的怀里还抱着李瑧,高丽文武众臣坐在下首两列。坐在侧上首的是天章阁侍讲、左司谏、枢密院副承旨、行熊津军节度使长史事顾济北,他上次出使高丽后就顺势留下来了,现在正在宣读对李瑧的册封。

高丽国朝鲜公主产下一子,已经报送大宋汴梁,也拿到了册封文书,直接交由实际上担任“大宋驻高丽使节”的顾济北宣读。

“李臻李万年,授宣德郎、振威校尉。”

接下来是司寇、奉政大夫韩献瑀宣读知高丽国事、朝鲜公主的上令。

“授李瑧、李万年渤海侯、平安道观察使,立为世子。大赦国内,年七十岁老者,无论男女,赐钱两贯,米五十斤,肉五斤。”

众臣齐声恭候,上下一片和谐的景象。两道诏令也正式向高丽全国公布,各地一片欢庆祥和之象。大家终于安下心来,高丽的朝鲜公主和汉阳公立了世子,他们的政权是要千秋万代的传下去了。高丽国上下现在都希望稳定,不要再演去年那场让人眼花缭乱、心惊胆战的变故就好。

接下来,一连串的王令陆续发布,均田制推广到备军,这四十余万从全国挑选出来的青壮,每家每户分得永业田十亩,口粮田若干亩(按男丁五亩,成年女子三亩来算)。永业田算是安家费,世世代代可以继承,只要家中还有人继续当兵,就可以免租税,没有人当兵就转为普通百姓,正常缴纳赋税。

口粮田则是卫军士兵全免赋税,备军免除一半赋税。还有军勋制度,总计五十七阶,按军功叙升,每一阶都有各自的褒奖和优惠政策。比如到第四十阶,可三代免除永业田租税,无论是否有人当兵;到第三十阶,可以送一子入官学,免除学费;第十阶以上,可荫一子为士,入国子监读书。但是每阶都有一定条件,越往上越苛刻。

而高丽国的科举制度现在改为采取县试、道试和省试。县试是最基础,官学、私学的注册学子都可以去参加,录取率一般为十中取四,合格者参加道试。道试录取率一般也是十取四,合格者入国子监读书,满三年后方可参加省试,省试中者为举人,可入太学馆,学习两年后参加殿试,殿试合格者为进士,可授官。

赋税方面直接取消丁口、人头等税赋,改为田赋和工商税两大块,争取在三年内达到六四开。高丽可没有大宋那么经济发达,基本还是个农业国,能让工商税达到四成,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其中,陈鸣、廉氏连同数十人被绞,汪直升任内侍都知这些小消息,都没有多少人去关注了。

待了十余天,刘伯阳还是要离开,看着王柔杏花带雨的样子,他长叹一声,轻轻地抚摸着佳人的脸庞,紧紧地抱着三个多月的儿子,不知为何,鼻子突然泛酸。别离苦,只为相逢之喜啊。

最后,刘伯阳还是狠心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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