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郎已入到阵中,阿拉提便即刻动上了手。安夷公主和嚜岫皆不习武,不知张五郎在阵中风险,遝颓却是这些时间随着张五郎,很是学了不少,不由得颇为担忧。但其时,一搭上手,阿拉提便是颇为艰难,所谓三才阵,不过是东施效颦,徒具其形罢了,阿拉提原本是要仿效衡山十剑,趁着对方换招时空隙,旧力已消,新力未生之时,给其连环之击,岂知张五郎根本便不与自己接招,一入阵中便抢攻兑位。兑位是自己的八弟子纳米可,是阵中人中武功最弱的,阿拉提是又好气又好笑,一记飞掌便往张五郎后背使去,张五郎听得后头劈空声急锐,纵身一跃便行避开,飞掌便击向了前方的纳米可,纳米可已无余裕闪避,双掌迭出,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掌。这一掌是阿拉提全力使出,纳米可如何能抵挡的住?虽是两掌各自分担了一半功力,却亦是忍不住的胸口翻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张五郎翻身落地,瞬即又给纳米可补了一掌,纳米可哼亦未哼一声便即殒命。兑位一缺,三才阵便是破了,但纳米可实是死于阿拉提之手,三才阵亦是破于阿拉提,二者皆是未免太过冤枉,阿拉提没料到这个瘦瘦矮矮的糟老头子竟是如此狡猾,更兼心狠手辣,一下手便取人性命。一时间又羞又恼又怒,大叫道:“奥兹耶金,补兑位!伊尔玛兹,把那三个拿了。”
遢颓尚未等阿拉提说完,一把便把安夷公主扛入车内,对嚜岫道:“驾车,去衡山。”嚜岫半刻亦未迟疑,翻身上马,打马便走,高声道:“大人若不能来,嚜岫亦当追随大人,绝不相负。”这边张五郎见伊尔玛兹上前动手,知遝颓三人丝毫不会武功,便是半刻亦是坚持不住,只要三人落入其手,自己便是投鼠忌器,被动万分了,急要抢出阵去,故技重施,一拳便往奥兹耶金胸前招呼。奥兹耶金方到兑位,便觉拳风迎面袭来,却是沉闷无比,毫无半丝破空之声,大骇之下,两掌飞掌急使而出,顺势往地下一滚,滚出数丈之外,但听身后砰的一声巨响,张五郎拳力所至,竟将直道旁一块千来斤中的石头击了个粉碎。奥兹耶金回头看时,阿拉提横移一位,已然将兑位补上,这样一来,巽位、坎位、艮位、坤位各自往上移了一位,阿拉提占了兑位,苏莱曼占了乾位,阿塔图克占了巽位,吉玛尔占了坎位,塔依普占了艮位,坤位空出,奥兹耶金弯刀出鞘,立时踏在了坤位上。
只这一阻碍,伊尔玛兹已是两个起落,追及到了遝颓身旁,遝颓只求安夷公主与嚜岫平安,便未作逃,只拖延道:“大哥别来无恙否?”伊尔玛兹笑道:“你这处处风流的本事是愈发见长啊,放心,大哥不会为难你那两妞的,不过,师命难违,你却是得小小的吃点苦头了。”遝颓听伊尔玛兹并不为难安夷公主和嚜岫,不由大喜,道:“大哥义气干云,小弟万分钦佩。”伊尔玛兹假意道:“好小子,在这呆着罢。”一伸手,便即点了遝颓腰间关元、中极二穴。
张五郎不知其中状况,见遝颓被擒,更是焦急。但苦于被困阵中,一时无法得脱。虽是自己一招便取了纳米可性命,又是一招逼开了奥兹耶金,大占上风,但阿拉提和这些个人,实是一等一的高手,想要全身而退,委实不易。斗到酣处,阿拉提忽的高叫了一句匈奴语,乾位的苏莱曼和坤位的奥兹耶金纵身跃起数丈,各自击出四掌飞掌,兑位的阿拉提和艮位的塔伊普却是合身一滚,弯刀直砍张五郎左右脚,巽位的阿塔图克和震位的吉汉吉尔横刀直砍张五郎腰间,离位的塞利姆和坎位的吉玛尔却又各自退出数步。一瞬间,张五郎上中下三路皆被封死,张五郎脑中一闪念:“地上人众,又是在阵中,空中止有两人非掌,内力非己之敌手。”亦是纵身跃高数丈,两拳迎出。不料苏莱曼和奥兹耶金并不对掌,两人急使千斤坠落地又守在了原位上。倒是退开的塞利姆和吉玛尔接连发出了两记飞掌。此时张五郎功力已然发出,再次运力更本不及,人又是在数丈空中,无从借力躲避,两记飞掌便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张五郎前胸和后背。但张五郎是何等功力?虽止余三成功力护体,但反弹功力犹是将塞利姆和吉玛尔震出丈许,两人各自吐出数口鲜血,便即摔倒,生死不明。
阿拉提虽是震骇莫名,但是此种良机焉能错过?当即全力打出两招飞掌,张五郎犹半空,便又受了两掌。阿拉提功力比之塞利姆和吉玛尔二人不知高出几凡,张五郎硬生生的受了两掌在先,内力再高,亦是如何还能吃得住?砰砰两声响,张五郎便跌坐在地。阿拉提亦是如同塞利姆和吉玛尔一般,被震出丈许远,口吐鲜血,忙盘膝而坐,运功疗伤。吉汉吉尔和阿塔图克见状,顾不得受伤的阿拉提,各自一记飞掌便往张五郎身上招呼。张五郎盘坐于地,双眼紧闭,犹似不见,遝颓在旁见着,脑中一热,直欲昏倒,几是歇斯底里的嘶喊道:“师傅!”张五郎睁眼一瞧,吉汉吉尔和阿塔图克两掌已然袭身,吉汉吉尔正中张五郎膻中穴,阿塔图克则打在张五郎后背。张五郎微微一笑,对着遝颓点点头。却见吉尔吉汉和阿塔图克两人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动亦是不动,良久方才僵僵的倒在一旁,不知是死是活。一时间,便止剩下遝颓、伊尔马兹、塔依普、奥兹耶金、苏莱曼五人。众人皆似呆了,漫说事外的伊尔马兹和遝颓不明所以,便是阵中的塔依普、奥兹耶金和苏莱曼亦是摸不着头脑,三人对望一眼,皆不敢再行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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