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皇后第二日一早醒来后,得知昭璧公主住进了慈裕宫中,隐隐觉得不妥,便命人将她宣至栖梧宫,一来为了能看得住她,二来万一情况有变,可用作为人质。

皇后派了四名太监前去慈裕公带人,林羽乔不过一较弱女子,慕彼时容佑又未抵慈裕宫,此事本是万无一失。

谁曾想,林羽乔路过静心轩时,见里外围了许多侍卫,知道这是皇上在内院处理公务的场所,又想到皇后等人可能今日行事,隐隐觉得说不定江夏王正身在其间。

她便蹲下身子假装整理鞋袜,趁那四人不备,猛地撞开一人从他们中间钻了出去,那四个太监急追上去,但毕竟稍微反应了一下,这迟钝的片刻之间,林羽乔已闯入静心轩内。

她是昭璧公主,虽是硬闯,侍卫没得吩咐也不敢强行阻拦,那四个太监却是奴才,侍卫说什么也不肯放他们入内,四人又只是奉命去传昭璧公主,无法用强。

这四人知道办砸了差事,灰溜溜地回栖梧宫告罪,皇后勃然大怒,马上派人携了旨意带易南天赶了过来。

宇文尚卿看看易南天,再看看莫廷轩和林羽乔二人,一时挣扎不定。

易南天心知皇后的旨意只能镇得住外面的侍卫,对于在屋内的人来说没什么作用,便继续道:“其中利害,宇文兄你早就清楚了,怎得还摇摆不定,你要切莫忘了自己的出身。”

宇文尚卿皱眉,他自得知自己的父亲是仲国宋王,父亲又曾率领仲国势力抗击越国,口上虽不敢说,心中却极以父亲为荣。

可宇文勇夫妇和姐姐宇文黎婷这些年来真心实意待他,当真如一家人一般待他好,他深念宇文勇夫妇养育之恩,对越国也并无仇恨。此刻出身于他而言已不足以挑起家国仇恨。

宇文尚卿不禁问道:“易兄,我的生父到底是怎么死的,请你如实告诉我。”

易南天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方才莫廷轩已将吴央地死因告诉了宇文尚卿。目下以宇文尚卿武功最高,这屋内的形势如何,全由他的漪缘而定。

易南天断不愿行如此无把握之事,暗一盘算,探问道:“宇文兄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江夏王爷昨晚去见了我父亲。……说,我生父是被我们仲国自己人给逼死的!”宇文尚卿此刻执念已全落于此节之上,只是说起心中仇恨之感便已大盛,竟然连“仲国自己人”这等字眼也顾不得避讳。

易南天早派人盯着江夏王府,却没有人回报江夏王去过宇文府的事情,只可能是偷偷潜去了。

想到江夏王才回京在城门处经了一番凶险,就敢潜入看似是对头的宇文府去,易南天不由得对他的胆大心细心生佩服,而宇文尚卿这么问,显然已是信了莫廷轩的话。

易南天顿时觉得有些棘手,暗自留意起宇文尚卿的神情,见他脸上暗泛青紫之色,心中稍安,再看了看重伤在地的莫廷轩和娇弱无力的林羽乔,只觉更加有底,面色凛然道:“你所说不假……”

“什么?难道我的生父真的是被仲国人逼死的!”宇文尚卿大怒,厉声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莫非你们真是有意误导我?”

易南天道:“宇文兄莫急,你所说虽不假,其中却另有内情,我不愿将此事告诉你,是为了你好。”

宇文尚卿追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有什么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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