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癸当没放过卫翕方才的一愣,上前赔罪,“郡主莫怪,山庄中的家仆未见过郡主,不知郡主的习惯。”
“无碍。”卫翕明知故问,“杨总管这是另谋高就,在鹭单公主下寻了差事?”
“郡主可莫要打趣我,杨癸哪有本事在公主底下当差。”
卫翕但笑不语。
一进香窃山庄,周身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香气。山庄当初的建造工匠并未实行搬山开道的浩大工程,整体依山而建,筑石阶是用坚硬不易风蚀雨消的雷纹石料。
这些雷纹石就着它们的原貌,被凿成一块块嵌进山体中。卫翕顺路而上,随着石阶越来越窄,穿过一洞树藤花墙,他们站在一面悬崖下。
自崖底起,一条狭长的悬壁廊桥攀附着石壁蜿蜒而上,卫翕一眼望去,廊桥没入山雾中,看不到尽头。
“郡主,杨癸备了小轿,郡主可以上去歇息,约莫一刻,便到垂钓亭。”
卫翕上了小轿,罩好浅色薄纱,四个脚力稳稳抬起,带着卫翕踏上悬壁廊桥。
脚力走的稳而快,不及一刻钟,垂钓亭到了。
突出山体的石台比她想的要宽阔许多,垂钓亭建与边缘,如名称一般,悬崖垂钓。石台内侧,工匠在山体上挖了个洞,洞里置有床榻、桌案、屏风,与寻常屋内布置相似。
垂钓亭中站着一人,卫翕看着他的背影走过去。
“你怎来了?”
时荣转身,山风微拂,吹起他胸前丝缕鬓发。“郡主有召,荣怎能不来。”
卫翕进到亭中,素问与杨癸留在亭外。
“我何时召了你?你莫要诬陷我。”卫翕歪头装傻,“不是鹭单公主请我来的,怎不见她?”
时荣单手拎起紫砂壶,开始泡茶。
“昨夜公主兴致甚高,几近天明才揽着公子们回房,这会儿,恐还在歇息吧。”
这……挺正经的话,从时荣口中说出来,卫翕怎就听出了别样的味道。
卫翕没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你怎认识的鹭单公主?”
“荣幼时在陵阳王府住过一段时间,与公主有过数面之缘。”
“哦~”只是见过几次面,卫翕可不信鹭单能这般热心。不过,跟她又有甚关系,“说正事吧,不知时爷约我来此,不知所谓何事?”
“前些日子,荣接到应爵的来信,说洮南有事他不能离开,托荣来临安,助郡主脱身。”
听到卫瓒来不了,卫翕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不知时爷,有何法子?”
“荣想问郡主,对于离开临安,郡主想做到那种程度?”
卫翕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坐的更舒服点,“卫翕有点不明白时爷您的意思?”
时荣将沏好的茶放在卫翕面前,“郡主想的离开,是暂时离开临安,去往各州游历,还是……再也不回临安城。”
“两者,有何区别吗?”
“荣换一种说法,暂时离开,你还是卫翕,还是绥阳郡主。永远离开,卫翕将不再是卫翕。相信郡主自己清楚,你要想离开临安,必定要花大的代价。前者,荣此时能力尚小,恐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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