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书、魏羡城顺着御书房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望去,神情一动,二人分别站立在夏子渊的身边,成防卫之势。
这时,御书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却只见一白色身影,走了进来,耀华的桃花眼含着笑意,眉心一点红,唇红齿白,端的是一副极好的面容,犹如画之仙,走动间自带一股轻灵的灵气,手中还交叠握着一把玉骨扇,走进了御书房。
耀华的桃花眼一扫,眸中含盼,声音带着微濡的磁性,轻声唤道:“父皇,云卿回来了。”
徐言书、魏羡城二人脸上的面部表情瞬间僵住了。
徐言书眼神视之魏羡城:怎么进来的,是四皇子夏云卿?
魏羡城回之眼神徐言书:四皇子不好吗?总比朝中大臣突然来袭,要好一些吧。
徐言书眼角抽动,无语的看了魏羡城一眼,眼神示意道:那是你,没有真正见过,有种恋父情结,世间绝无仅有,唯独四皇子夏云卿一人对陛下缠得不行,也亏得陛下乐意被四皇子缠,要是放在其他诸侯国皇室皇子中,那是个可怕的存在,绝对的杀器。
魏羡城抽了抽嘴角,眼神回示徐言书,不肯定的看了徐言书一眼,眼熟狐疑道:不会这么可怕吧。
徐言书面部表情僵硬,眼神很崩溃的快速的看了魏羡城一眼,崩溃示意道:你能和一个心智不过五岁的孩子计较吗?当然不能,而且还必须宠着啊,不然,四皇子闹腾起来,很可怕的。
魏羡城秒懂,心里顿时同情起二皇子夏云霆来,果然还是主动伸手要糖的孩子,更受陛下宠爱,像二皇子已经快要及冠的小大人,要不到糖,自然不受陛下宠爱了。
二人就这样,眉来眼去的,连夏云卿走过来,他们二人都还未曾察觉。
“徐叔叔,魏叔叔,你们俩这样眉来眼去的,在做什么。是在说羞羞话吗?”夏云卿好奇的声音在徐言书、魏羡城的耳畔响起。
二人顿时一个哆嗦,内心泪流满脸,五雷轰顶。
眼神之间的示意,暗地里,互相传音。成了他俩眉来眼去,在说羞羞话的证明?
眉来眼去就算了,还他俩在说什么羞羞话,这是什么鬼?
二人齐对视了一眼,只觉得六月好冤,他们就是六月飞雪,冤枉得紧啊。
“咦~”夏云卿惊奇的“咦”的一声,凑近夏子渊的跟前一看,惊疑道:“父皇,怎么快就睡着了吗?”
“额······”徐言书、魏羡城二人顿时缩起脑袋,抬头对着御书房上方,就这样心虚的瞟着,嘴里含糊其辞:“应该是吧。我们和陛下刚聊不久,陛下就这样睡着了,我俩都还没察觉到。”
“哦。”夏云卿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一声,抓起夏子渊的手,把起脉来,随意问道:“父皇何时睡着的?”
浑然不觉眼前的夏云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徐言书、魏羡城二人,将目光依旧对着御书房上方,缩着脑袋还不说,连站在御书房内的一双脚也极其不老实的动了动。
“有一刻了,刚才我俩看过,陛下身上未有中毒的迹象,然后在陛下的御案上发现了这个。”徐言书、魏羡城二人蹑手蹑脚走到夏云卿跟前,把手中的香炉递给夏云卿,在她的鼻间轻晃了晃。
魏羡城皱眉说道:“就是这股味道,刚才二皇子从我们身边经过时,我便闻到这股香气。这香气很怪,不像宫中常用的御香,但若是闻得时间长了,会觉得这股香气和陛下在宫中常用的龙涎香一样,如若不是对香气特别敏感的人,怕是会弄混这两股香料。”
魏羡城表达的意思很明确。
这香炉里面的龙涎香,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了其他香料,然后点燃它,在他们未曾预料的情况下,致使夏子渊昏睡过去。
“如此······”夏云卿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什么,收回给夏子渊把脉的手,将目光转向了徐言书手中的香炉,香炉镂空的炉口中,散发出一股白色的清香。
耀华的桃花眼微眯了眯,这股香气,她好像在闻到过,不,是见到过。
是在顾州,她以天机阁阁主萧亦非的身份,无论是在救出在顾州遭刺杀的徐言书时,她挥舞出手中的玉骨扇,打断那群黑衣人朝徐言书飞来的散发诡异绿芒的弯仞刀片时;还是后来她在云州城收集到的可以诱人陷入幻境之中的梦嗜蛊时,虽然被有心人有意将梦嗜蛊捣碎,抹入箭羽中,但她拿特殊药液水浸泡过的锦帕仔细擦拭过,还是寻到一丝残迹。
这样的手段,也只有巫族才有。
至于西荻万毒窟,虽然与巫族巫蛊术同出一门,但所受的巫蛊术传承终究不同,一个可以害人,一个可以救人。
但这其中,有没有西荻万毒窟中人,学习害人的巫蛊术,这个,还不为人知。
想起这些,夏云卿不由看了徐言书一眼,明明她把那支带有巫族一门所有混有梦嗜蛊残迹的箭羽交给了他,还是抹去了梦嗜蛊可疑游动的生命踪迹的箭羽,拿特殊药液水浸泡过的锦帕包裹着,交在他手上的。
怎么?还没有交给夏子渊吗?
又想到徐言书刚回皇城,今日大朝议毕,才被夏子渊叫进御书房,还有魏家的魏羡城。
这三人可能在御书房没说许久话,离香炉近的,呆的时间比较长的夏子渊中了梦嗜蛊的招,离香炉要远一些的徐言书、魏羡城二人,反而没受到其害。
这回,下在龙涎香中的梦嗜蛊不多,还是处在幼年期的梦嗜蛊。
不过,内力刚强的高手若不注意,区区一个幼年期的梦嗜蛊,也足够了。
被夏云卿狐疑的目光看着的徐言书,只觉得头皮突然发麻,一股莫名的阴森气,从他脚后跟直钻到全身,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抱紧手中的香炉不放。
魏羡城也感觉到一股不舒服的气息,伺图攀岩在他心头,他不由自主的离抱着香炉的徐言书远了一些。
这股不舒服的气息,是从老徐身上传来的,或者说是老徐手中抱着的香炉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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