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正室卧房中用的地毯,虽比不上宫中,也是一等一的好了。落脚时静默,滴水时也便无声。

不温不凉的水珠顺着头发、眉鬓、双腮流下,有的滑进衣下,有的直接坠落下地。余温被秦时钺从桌下抓着衣襟强行拖了出来,逼她直立在他面前。

惊恐之余,余温挣扎着用袖子胡乱擦了眼边水珠,惊恐之余想开口,却不慎被液体呛去。

“关关,你何时喜欢上了躲猫猫这样幼稚的游戏?”头顶传来秦时钺的略带失望的声音。

“咳咳……”余温感到自己难以呼吸,鼻腔等呼吸道无一不被刺激到了。

秦时钺眯起眼睛,道:“你难道是料到我今晚要来兴师问罪,因为你错过了昨晚的月寮之会?”

因为缺氧有些恍惚的余温还不能答上他的话,秦时钺也缄口不言,只是抓住余温的衣领的手慢慢用力。

“放开我……”余温感到鼻腔好转了点,喉咙又因衣领上的那只手而受到压迫。她对上秦时钺讳莫如深的眼神:“请二皇子……放开妾身……”

“你是不是觉得,蛊虫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弱?”秦时钺挂起淡淡的微笑而手上力道不减,“你错了,关关。蛊虫这三年来,不停地在侵蚀你的神元与脏器,一点一点,一直一直……都在啃噬你,拿你的精元来做它的养料。”

他放开攥着衣领的手:“所以,这些时日虽然放你不管了,总也要开始为我做事。”

谨慎地退后几步,余温用沙哑的声音说:“你之后的计划,为何我要来参与?蒋毅兰在朝中也不是好惹的,更何况还有谭以桓,那才是树大招风易推倒的主儿吧。”

“你现在实实在在得到的不过是叶荣那个哑巴的爱罢了——虽然这是你最想要的;但叶荣这将军之位也是岌岌可危,毕竟还有谭以桓和蒋毅兰这两个虎视眈眈一直想把武官的代表烛息大将军推下宝座。”秦时钺低低地笑了,“缺席了那么多次月寮的阁首聚会,也难怪你摸不清现下的朝中局势。”

余温静静地听他讲。

“两个月前,皇后送给蒋毅兰的密信被我手下截到了。”

“皇后?她不是一向支持谭以桓党派的吗?”

秦时钺看余温终于开始转动脑筋了,欣慰地往下讲:“我打开那封密信,里面的内容应该是皇后对蒋毅兰上一封信里的回复,里面谈到了如何在前不久的米仓一事中对付谭以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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