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日,少室山脚下,天下英雄齐聚于此,因为少林决定武林大会的前一天才会接待来人,所以从远处赶来的人都在这脚下的小村子落脚,原本寂寂无人的村子立刻热闹了起来,村民让出房间,招待吃喝,卓然大赚一笔。季浩来到后走进人群之中,季浩将真气外放,周围的人都被逼退,且不知道为什么,而季浩也没感觉到能抗衡自己内力的真气,对李妙玲道:“看来这里的人都是平庸之辈,真正的高手一个都没有。”季钰道:“这些人不过是来凑个热闹的,真正有名望的人肯定被少林请进寺内了。”子差道:“那我们也直接上山么?”季浩道:“那不成,李小姐的出现就是要有突然性,这少林举办武林大会的真正目的还不知道,如果它想自己领导江湖,李小姐出现后这武林大会开与不开还不知道。”说完后转头对季钰说道:“姐姐,不如你先以叶家少奶奶的身份先行上山,看看山上都有些什么不得了的高手,还有那天夜里那个青袍男子有没有在场。”李妙玲道:“这怎么行?万一真像浩哥你说的这样,钰姐姐上山岂不是羊入虎口?”李妙玲心口不一,她恨不得季钰一人上山,更恨不得武林大会当天姐弟两个战胜所有对手,然后迎奉自己成为武林盟主,但她知道季钰此刻在意的便是季浩一人,所以用激将之法说出这话。季钰果然上当,道:“他们是虎,我可未必是羊!再说我以叶家人的身份出现,料想那少林和尚也不敢待薄于我!”说着提了一下琉璃剑就自己上山去了。
季钰走后,季浩和李妙玲子差两人正要找地方歇脚,正当三人行走于人群之中的时候,季浩突然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季兄弟’,一连喊了几声,季浩随着声音来源寻去,看见那人不正是自己受伤之前在小屋里遇到的宁疾么?两人走到一起,嘘寒一番后宁疾看着李妙玲还有她手上的奔雷剑,道:“这位是?”季浩道:“嗨,光顾着高兴,都忘了介绍了,宁兄,这位就是神剑山庄苗裔,李妙玲李姑娘,而这位就是子差,也是李姑娘的得力助手。”李妙玲和子差对着宁疾拱了拱手,季浩对李妙玲和子差道:“这位是人称鬼影手的宁疾宁大侠,之前我与他相遇,李姑娘,这位侠士可是为了你们神剑山庄而来呀,有宁大侠这样的帮手,武林大会看来已经局势明显了!”宁疾道:“哪里哪里,在下何德何能敢称侠士二字,至于神剑山庄的事,在下定然全力以赴。其实何止在下,有着许许多多跟我一样想要为神剑山庄讨回公道的人,我们聚集在一起,我之前已跟他们说了神剑山庄还有后人在世,今天果然等到了。李小姐,请跟我来见一见他们吧!”李妙玲见宁疾一脸的热情,心想“这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尚未可知,就算是真心,如果太早表露武功,恐怕明日的武林大会他们未必死战,看来还需守弱才是。”想着李妙玲便把身子靠近季浩,双眼露出害怕的眼神。宁疾见状笑脸突然消失,一阵惊愕。季浩安慰李妙玲道:“宁大侠跟我有过一段交情,不要担心。”季浩柔声细语,李妙玲眼珠转了转,道:“那就听季大哥的吧。”宁疾看着李妙玲这么一副小女人的样子,哪是能干大事的,在前面带路的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另一边,独自上山的季钰来到少林寺大门,正要进去,两个守门的和尚拦住她说道:“施主,武林大会期间,本寺不受香油,请回吧。”季钰拿起手上的琉璃剑晃了晃,道:“小师傅觉得我是来上香的吗?”一和尚道:“原来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敢问姑娘出身何处?”季钰道:“怎么?没有出身的你们少林寺还要拒人门外么?哪有这般道理。”和尚道:“出家人本该大开方便之门,可姑娘有所不知,因为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豪杰实在太多,敝寺难以安置,只能出此下策。”听了这话后季钰心中一阵苦笑,心想着看来要进少林寺的门,不是要钱就是要家世呀。若不是有要是在身,我非得跟你们要个说法不成!于是她说道:“那劳请小师傅通报,就说岭南叶家人不请自来!”那和尚歪着头许久,后道:“原来姑娘没有请柬?而且、岭南叶家,没听说过呀。”听到这话,季钰心中怒火顿生,一个凌厉的眼神望向那和尚,和尚犹如被她慑去魂魄一般,一个激灵后连忙说道:“姑娘切勿发怒,容小僧前去禀报!”
那小和尚说完便小跑进寺,季钰百无聊赖,在门前踱步许久那小和尚才小跑而来,跟他一同来的还有一个道士模样的老年人,季钰一眼便认出是之前在淮河北岸见到的道士,也是自己猜想中的飞云道人仰玉清。而这下他随小和尚一同前来,想必定是了。果不其然,那道士刚刚来到,看见季钰就说道:“您就是叶家媳妇,季钰把?怎的就你一人前来?莺儿呢?”季钰道:“原来您就是莺儿提过的飞云道人,失敬失敬。不过这次莺儿并没有来。”仰玉清道:“那尊夫也未来?”一提到叶家人,季钰便陷入伤感之中,她长叹一声后说道:“说来话长,此事实在不想重提,不过道长问起,而您又是莺儿的好朋友,我就说了吧...”季钰将叶家遭受的劫难全告诉仰玉清,仰玉清听了后双眼冒火,怒道:“竟然有这等狂徒!他姓甚名谁!?贫道一定为叶老英雄及叶家上下讨回公道!”季钰道:“我只知那人叫奚铣,至于出身何地,为什么要残杀夫家,我一点也不知道。”仰玉清道:“事已至此,叶夫人不必太过伤身,总之这件事老夫一定全力相助!况且明日就是武林大会之期,你说的那奚铣也多半会出现,到时我绝饶他不了!”
少林寺大雄宝殿内,各路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聚一堂,原本他们正在商议神剑山庄和明天武林大会的事情,但听小和尚报告说岭南叶家的人来了之后,跟叶莺有着深厚交情的仰玉清就出去相迎了,这时他带来季钰,愤怒的将叶家的遭遇向在场的人说明。少林主持善正听完后长叹一口气,道:“武林连遭劫难,先是神剑山庄被灭满门,后又是叶家,看来真的有人为了称霸武林而不惜一切代价,如果武林大会不能顺利选出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灾难还将继续。”在场的人纷纷附和,有一个皮肤黝黑,虎背熊腰,手持双斧的人站出来说道:“叶家向来以打造并且而闻名,从来都没有参与武林的争斗,在座的各位又有谁跟叶老英雄没有一点交情?说来我这双斧也是叶老英雄亲手为我打造的。叶夫人,叶家的事不是您一人的事,要是明天见到奚铣,只要您指出来,在下必定用这双斧将他碎尸万段!”季钰久历世事,对这种空头支票也是礼貌性的一笑对之,她心里清楚明白,少林寺将这些人聚在一起,适才说话人人附和便已知少林寺已经操控大局。而手持双斧的大汉便是人称塞外阎罗的沙满天,手上的斧子光一把就有五十斤,双斧共一百斤在他手里犹如鸿毛,虎背熊腰的他武艺高强内功深厚,独霸塞北,成名之初便不服神剑山庄,曾与李飞大战全身而退。此人嗜杀,以劫掠为生,被他拦路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出去的,因此得号‘塞北阎罗’。
沙满天说完后又有一人站出,这人童颜鹤发,面色红润,身穿素袍,手持一把青玉剑,他站出来说道:“叶夫人,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你节哀顺变,在下这把玉玲珑也是叶虎大哥所铸造,那奚铣竟敢做出这样的事,若让在下遇见,一定用这剑把他的心肝肠肺挖出来,以祭奠叶老哥在天之灵!”这人名叫斜阳,外号‘斜半天’,在神剑山庄极盛之时创立邪神宫,当年李飞亲自征讨后无功而返,斜阳就此独霸武夷山一带。因此江湖中人纷纷热道能在神剑山庄极盛之时使半边天倾斜,所以人称斜半天。季钰看此人年龄不下六十岁,但面部容颜看上去跟三十岁无甚差别,要不是说话的声音和满头的白发,谁能知道他的年龄。季钰倒是听公公叶虎说过这个人,只说这个人心狠手辣,没事不要招惹。季钰听他说话时字正腔圆,略显无力,刚才那沙满天说话时尚且中气十足,略带气愤,所以一听斜眼的话便不是肺腑之言,心中猜想是不是奚铣那一伙的还说不定!
正在季钰衡量着这里的人的时候,又有一人站了出来,此人身材修长,俊美非常,一身青衫,头戴玉簪,手持折扇,看上去约有三十来岁。他对季钰说道:“叶夫人,当年在下乌康,曾随家父乌青拜访过叶家,不知道您是否记得在下,说起来我们乌家和叶家也算世交,怎么叶家遭逢大祸,叶夫人竟不来相告呢?”江南乌家,季钰也曾听到叶虎提起过,乌家世代经商,财大气粗,曾用重金向神剑山庄购买武功秘籍,乌青习来用以自保,后传给乌康,乌康聪颖过人,在李飞病重时其父曾带他去过神剑山庄,应李飞要求,乌康当庭献艺,得到李飞赞叹称“青出于蓝”,从此成名,但世人从未见他与人动手,但料想能得到李飞赞叹,定然不差,所以也没人主动向他挑战。乌康说话时语气戏谑,季钰一听便觉得浑身不自在,甚至觉得恶心,心中不由得生出四个字‘一身铜臭’。但出于礼貌,季钰等这三人说完后也相继抱拳,道:“多谢各位深情厚谊,小女子自知不是奚铣对手,但夫家大仇,又怎可假手于人?”季钰说完,少林主持善正道:“天色已经不早,还请各位先用斋饭,武林大会的事就按商定的去施行,大家也早些休息,以便能在明日拔得头筹。”听到这话,仰玉清怒目一视,善正不敢睁眼相看,自顾自的走了。季钰心想果然少林寺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下即便不为弟弟襄助李妙玲,也不能你少林寺独占鳌头!
食过晚饭,季钰待在少林安排的厢房里,看透了少林寺意图的她一时间觉得人心难测,自己只不过想要复仇,武林间的争斗不想理会,可摊上了季浩这么一个爱管闲事的弟弟而被卷了进来,叶莺也不知下落。季钰心事重重,不由得想起以往跟叶麟逍遥自在的日子,她拿出一支随身携带的笛子,吹了一首哀伤的曲子。她正吹时,仰玉清前来找她,刚到门外就听到那哀伤的曲子,不由得驻足静听。等到笛声结束时他才敲门,季钰从房间里说出“请进”二字,仰玉清进来后先是嘘寒一番,然后问道:“适才听到夫人笛音优美黯然,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季钰道:“这便是《别庄怨,是夫家叶麟为其妹叶莺所做。”仰玉清道:“啊原来是这样。夫人,你当真敌不过那叫奚铣的人么?”季钰道:“虽然今日见了这么些人,但道长你是莺儿的好友,你以为我欺骗你么?”仰玉清见季钰言语之中有所怨恨,连忙说道:“不是不是,只是贫道很是好奇,虽然叶家父子功力平平,但是以莺儿的修为,时间哪有敌手?怎么大仇迟迟未报呢?”季钰道:“哎!我几次找莺儿,希望她能跟我一起报仇雪恨,但她始终说‘天意如此’,不肯助我,想来是对父母有恨。”仰玉清道:“事逢巨变,您怎么没有把事实真相告诉她么?”季钰道:“现在莺儿就已对父母有恨,不肯为其报仇,如果我再将事情告诉她,她岂不是更恨当年遗弃之事?公婆已然身死,我怎么忍心让他们的女儿更恨他们呢?”仰玉清道:“哎!夫人错了!叶莺之所以恨其父母,那是因为记事以来父母少恩,若将缘由告之,莺儿深明事理,怎么会记恨父母呢?哎!”说完便一甩手的走了,季钰留在原地思量着仰玉清的话。想来确实没有一个人把叶莺的身世说给她听,自己自入叶家以来,只不过稍对叶莺有关怀之情,她便以百倍回报,若是将她的身世明明白白说清楚,她定会报仇!想到这儿,季钰大跨一步想去找叶莺,但念头回想道季浩又收回了脚步,原地重踱一步,道:“哎呀!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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