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给我拷起来,现在立刻马上!”刘探长怒了,满头大汗地朝他们咆哮着,像是要把他们撕碎。”
“啊试试啊,动我一下,这个房间里的人都得丢饭碗。”苏穆荀一脸不屑的嘁了一声。“算了,我自报家门一下把吧,省得你们惹麻烦,在下姓苏,钻石区苏家那个苏...”
“这下你明白了吧。”苏穆荀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刘探长。
听到这话,房间里的所有人的怔住了,他们不敢多言半句,虽然他们不清楚苏穆荀说的话是否属实,但他们并没有蠢到要和钻石区的最大势力之一作对,所以宁可放过一千,也不敢错伤一个。
房间里此时安静地像是坟场一样,甚至能够听到人们的呼吸声。
这时,门吱的一声开了,划破了此时的沉寂。进来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约莫四十岁上下,梳着整齐的背头,他打量着房间里的情景。
“行了,你们要查地址对吧,跟我来吧。”他说着,看了看庄沐凌,转身离去。
庄沐凌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跟了过去,生怕错失这宝贵的机会,苏穆荀见状也跟了上去。
这个男人把他们领到了一个房间面前,房间里传出一声声令人疑惑的清脆声响,像是扬琴;偶尔几声低沉,又如同管风琴一般。
“听着,什么也别乱碰。”他说,紧接着,他打开了大门。
会议室般宽敞的黑暗房间里的点缀着星光一样闪烁着的亮光,各式各样闪着亮光的接线从四周的墙壁一直延伸到了地上,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个地板,湛蓝的光线如同瀑布倾洒在了地板上,成了一条条五彩斑斓的河流,那一束束接线成了河床,闪着霓虹色彩的便是那流水般的光芒,所有的光线都流向了同一个地方。他们这才注意到,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镶嵌着一座五米高的巨型屏幕,屏幕的位置被安排在了房间的正中央,所有人都只能以仰视的姿态面对着它,墨绿色的液晶屏幕上,黄色的数字在不停地滚动着。面对这样的情景,庄沐凌只想到一个词来形容“TEOPOLIS”。
“跟我来吧,小心地上的电线。”男人把他们领进房间。当真正进入到这个房间时,庄沐凌才结结实实地感受到了这房间的氛围。四周的发着光的墙壁仿佛是教堂的琉璃瓦一般环绕着他们,屏幕下方的控制台亮着几点光芒,像是烛光一般,而那巨大的屏幕高高在上,让所有人不得不以崇拜的姿态去仰视它,这个房间,是一个神圣的朝圣所,而他们则是怀揣着敬畏之心地朝圣者。
他们走到屏幕下方那台笨重的操作台面前,这个男人坐了下来;“整个希望市的所有注册信息和琐碎事物都能通过这台计算器查到,不管是哪个后生人的从业经历,企业的资产市值还是某个主妇的医疗支出,只要输入指令就能查到。”他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摆弄着操作台上的开关。”
“我们想要找一座大厦的地址—银鳟大厦的地址,你能查到吗男人点了点头,按下电钮,噼里啪啦地输入一连串的的指令,屏幕上所有黄颜色的数字开始飞速的滚动,亮光打在了他们的脸上,像是一连串流动的纹身。滚动的数字慢慢地停了下来。
“已找到符合银鳟大厦的一条内容”屏幕传来冷冰冰的电子女声。紧接着,男人又输入了一条指令,操作台上的传真机随机嗡嗡作响,运转了起来,像是吐舌一样吐出来一份什么东西。他们抽出了传真机里的文件。借着屏幕的灯光,传真纸上写着“银鳟大厦---把美丽的希望城连为一体。”而下方则是银鳟大厦的的完成预览图。除此之外,他们一无所知。
“就...就只有这个?”苏穆荀有些不耐烦,“这让人怎么找啊。”
庄沐凌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这预览图。
“至少...证明银鳟大厦是确实存在的...”男人沉默了一会,悠长的深吸了一口烟。
“但我们连地址都没有...”苏穆荀瞪着男人。
“这台计算机只能找到已注册大楼的信息,既然这里都查不到了,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他吐了口烟,走到庄沐凌的旁边,“上头已经把案子结了,分明是要隐藏什么,我劝你们小心点。”他压低声音说。
“我明白了。”庄沐凌把图纸放进口袋里,“多谢了”说完便推门扬长而去。
苏穆荀回头看看空荡荡的房间,然后跟了过去。他们穿过治安局洁白的大堂,爬满蔷薇的铁栅门,走过一幢幢钢筋与水泥雕铸成的大楼;傍晚时分,下起了小雨,乌云密布,灰色的幕布遮住了这座城市的面庞。
他俩在河畔大街走着,慈悲河里,水涨船高,夜幕即将降临,人们急匆匆地朝着家的方向奔去,路上的汽车溅起了高高的水花,楼宇间穿梭的列车一刻也不停的来回穿梭。大楼上,街道上的灯光渐渐亮起。雨停了,河面上凝起了厚厚的雾。
“真美啊。”庄沐凌看着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一艘渔船上吗,灯火摇摆不停地闪着,它孤独地在水面漂泊着,庄沐凌想起了老人与海的故事。
“老人最后还是梦到了狮子,不是吗?”庄沐凌说着,朝双手哈了哈气。
苏穆荀想说点什么,但肚里美丽的词藻到了嘴边却只有不停地原地打转。他不擅长安慰别人,向来如此。
“刚刚对不起啊,我知道你不喜欢说出自己的家世……”庄沐凌低着头说道。
“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些。”苏穆荀深呼了一口气,“你呀,总想着别人,偶尔也要关系一下自己啊。”
“你打算怎么做?”苏穆荀试探地问着庄沐凌。
“我想...自己找到这个地址...看看能不能把事情弄清楚...”他顿了顿,“生活就是这样,我们只能接受,不是吗。”庄沐凌温柔地笑了笑,苏穆荀在他映着霓虹灯的眼里却看到了许多悲伤。
他们朝着熟悉的方向走去,令人厌烦的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苏穆荀把伞向庄沐凌斜着,自己却被打湿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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