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男装打扮白衫姑娘衣裳上有金丝绣线,腰间配饰皆不菲,旁边站的丫鬟更是绸缎罗裙。紫衫姑娘抬眼看文月,认出是中秋夜跟在林家小姐身边的小丫鬟。

心里已大惊,京府秘闻里,一直传着林官走,海棠仙爬了张府公子的墙,现在看来两人皆是同一人。

“小姐,走吧。老爷他们该要催了。”文月在旁提醒,自家主子已还了簪子,该按管家姑姑的吩咐,不添枝节地回去。

白衫公子将墨粉簪子放到了紫衫姑娘手里,紫衫姑娘瑟缩了下,低下头,潜意识里感觉男女有别。林莞不以为意,突然想到,“姑娘,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请说。”

白衫公子挑挑眉,眉目戏谑神色,往张睿恒那边做了鬼脸,语气温如玉,“姑娘,心属面前的公子吗?”

“你吗?”紫衫姑娘堂皇,可见她眉目的时候还是羞红了脸,不知道为何自己认为她问的是她。

“非也非也。”白衫公子手一指,指着另一个眉目俊逸,冷霜面目,笼着薄雾氤氲的人,此刻的他像无事人似的,喝了一杯林莞刚递过的酒,阁楼里所发生的事情似乎与他无关似的,不着痕迹地轻转了杯面,修长指节划过淡冷。

“我说的是他。”不明确的话,那就再说一次,“张家二公子,张睿恒。”

那紫衫姑娘霎时间脸红的厉害,都没有抬起来,微微点头。

林莞看向张睿恒,微微一笑,似乎是要说,瞧,这次我帮你了。可张睿恒脸上还是冷冷淡淡的,独自遗留寒雪霜降,嘴边淡淡牵强一笑。

“小姐,走了!”文月又在一旁催促了。

“知道啦。”林莞比了个手指在唇上,示意文月小声些,然后沾染了春光笑意转身作揖,“二位不妨多看看海潮,看看窗外的南疆舞,怎么也比拿我作趣强,若还有下次,可别怪我将此事告了茶馆说书的去。”

明显还是有气。

“可还有下次?”

终于,事不关己的人终于有点反应了,抬眼看她之际,眼底流动着其他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望。

林莞咽了咽口水,惊厥片刻,回答,“该也是没有了。”像是她威胁有错了,敌不过对方气场。“该启程回南疆了。”

“告辞。”她说,“扰二位雅静了。”

可走之前,实在也不解气,又说,“等二位好消息,记得发喜帖给我哦。”

“你!”

紫衫姑娘必定是羞得通体红了,顾不得礼仪直接转过身去了。而张睿恒似乎很生她的气,冷薄更甚几分。

她也来不及细究,转身而下台阶,让背后又归回平静。出了观潮楼,她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浮躁更甚,以往从未有过。兴许是不痛快,也无认真地告别,就这么一路气鼓鼓地北上,归了南疆。

南疆的日子造作,一群儿时旧友作天作地豪迈不羁,没了管教姑姑在一旁督促教导,像洒脱的野马,更加地恣意风流,出落潇洒,惹了不少男女账。林堂在南疆为她办了笄礼,并勒令不准她再着男装,才消停了许多。而后南疆政局不明,佛教、***教、萨满教归属争议不断,日子推移流转,逐渐加剧,林堂为了女儿生了退意,不到一年,回了京府。

彼时邱家公子已定了亲,林莞不着痕迹地回了京府。京府早已经悄悄地忘了她,到处传着苏妃与南疆王妃在皇城里争风吃醋的事情,皇家的秘辛总是推陈出新吸引人注意,而她归来后不再如从前那般频繁出府,却是收敛了心性,偶尔恣意出游,低调了许多。

从她的话里很少再听见无聊两个字,也少穿了男装。管教姑姑便松了教养,看其出落娉婷,既有父亲商人的潇洒,又有京府女子的娇贵,还有自成的憨仙,美人如画也不过如此了。光是斜靠着养神的模样,也像仙子似的,让人移不开眼,看了一眼忍不住又看一眼。

管教姑姑留在京府久,自有担心,怕是京府无人可匹配得起自家小姐,认真思考了下,怕也只有断袖传言的那位才能衬得起了,但是想到他,眉头不由得急蹙厌倦,原本要选的白色衣裳,换成了浅黄色。

“老爷要带小姐去恒武?”她问文月,“在南疆都晒了雀斑出来了,这恒武虽临海可冬日太阳依旧毒辣,可得忧着些。多吃点杏仁桃浆。”说完还吩咐,“纱面斗笠可也别忘了。”

她内心腹诽,这回来了,小主子也有十七了,林堂却未有半分在着落她夫婿的迹象。而且林莞这次归来后却比往时交际京府圈更懒了些,有帖基本都不回,在府里很有耐心地抚琴作画写诗,连府里翻修造园的事情也博有兴趣,从头理到了尾。去了邱家邱盛礼的喜宴后,回来更是连门都不出一步,似乎是受了什么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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