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太玄门,在立处北方,虽然算不上最顶尖的门派,但也绝对算是江湖上一流门派,可与如今清平城中飞刀门比肩,太玄门弟子近千人,先天境界的长老也有近百人,只不过,太玄门一直是有些青黄不接,第二代弟子当中,只有寥寥数人在江湖上有些名气。

再后来,见太玄门青黄不接,太玄门的敌对门派就串通太玄门的某些人,里应外合,直接一夜攻陷了太玄门,从此太玄门在江湖上被抹除了痕迹。

“谁反派了宗门?掌门呢?”顾长青皱起眉头。

余世文很想说这是本门之事,你一外人何必多问,但想着自己打不过他,还是不说硬话了,一五一十回答道:“说来也怪,当年老门主,也就是掌门,在反叛之夜的前夕,就无故失踪了,我们也不知道老门主去了哪里,一攻而下,也是有无领头之人的缘故。之后串通外人的反叛弟子.......”

余世文说到这里,实在不愿意说了,因为顾长青的表现太奇怪,这一切都太不符合常理,他没有道理要和一个外人说那么多东西,更何况太玄门已经不在了。

“怎么不说了?”顾长青问道。

余世文道:“这位好汉,这位大人,您到底要做什么呢?接下来要说的东西,那可都涉及到本门秘辛,我们太玄门已经不在了,有些东西,我真的不愿再提。”

顾长青嘲讽道:“你都已经将自己门派的内功秘籍都拿出来卖了,这些事情,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这话说的余世文略尴尬,余世文解释道:“这秘籍实际上也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功秘籍,我当年只不过是一个刚入门的小弟子,身上就那么一两件门派的存物,拿出来卖点银子,也是为了补贴家用,门派虽然已经不在了,但门派里的不少弟子活了下来,比如说我,总是要向前看的。”

“好一个向前看。”这么实在的弟子,也是少见。

“这位大人,您这般来寻我,又问了我这么多关于太玄门的事情,是不是因为您与我太玄门有关系?或者您是我们太玄门某位长老门人的后代?想要为太玄门寻回公道?”余世文也不傻,顾长青这般语气,肯定是与太玄门有关。

顾长青道:“你说的不错,我和太玄门确实有些关联。”

余世文听到这里,首先身上一轻松,既然大家都是太玄门相关之人,想必顾长青不会再加害于他,一条性命算是保住了。

顾长青对这个有些圆滑的家伙还是不信任,不愿意暴露自己太玄门掌门的身份,于是编造了一个爷爷在太玄门做长老的故事,也侧面证明了顾长青这般年纪就有这般功力,是因为有个厉害的爷爷。

“不知是哪位长老?”余世文笑着问道。

顾长青撇了他一眼,冷冷道:“我说过了,知道了名字对你没有好处,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就行了!”

顾长青又用气势压迫,提醒他小命还在别人的手里。

余世文笑容收敛,不敢再开玩笑,回答了顾长青的问题。

“当年宗门反叛之人有许多,但领头的,据说是有三人,这三人中,有一人当场死掉了,有一人去了周朝,有一人在北赵的江湖上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堂。”

“死掉的那人,名叫赵催兴,当年在宗门之中,是二代弟子中为数不多的天赋出众之人。当年宗门二代弟子,赵催兴虽然厉害,但还有一人一直压在他的头上,那人便是后来传说接过了老门主传承的陈堂发,陈掌门。”

讲到了陈堂发,顾长青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余世文瞧着,然后继续讲下去。

余世文说,陈堂发和赵催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天赋都很好,是二代弟子中的翘楚,两人小时候的关系好,长大了之后,由于竞争关系存在,便逐渐逐渐走上了对立的道路,而陈堂发在竞争中一直占据上风,老门主也最终宣布,由陈堂发为下一代太玄门的掌门,这一点引发了赵催兴心中的恶魔。

之后,赵催兴走向极端,背叛宗门,勾结外敌,并且策反了两位先天境界的长老,一位长老名叫上官旭,后来在北赵江湖上闯出了不小名堂,最有名的是在归云山庄一剑击杀三位归云山庄长老并全身而退,而这一战之后,上官旭便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有人说他加入了朝廷,有人说他隐居山野,也有人说他成为了乾元宫的长老。

另外一位长老则是西去周朝,在北赵没有留下什么名声,而作为首恶的赵催兴,在那宗门之战中,被昔年好友陈堂发斩断胳膊,一剑刺穿,没能活下命来。

当年宗门惨烈一战后,千余弟子一朝散尽,长老们也都死的死,逃的逃,开始的时候,还有一些长老想要复门,随着江湖上不断有人落井下石,窥觊太玄门传承,太玄门的人数不算减少,最终,随着最老的一批长老去世,太玄门在江湖上便销声匿迹,陈堂发也不知所踪。

三十年风雨依旧,江湖路上没有了传说,即便是当年十多岁的余世文,也成为一个为了生计奔波的中年江湖人,没有了雄心壮志,没有了恩仇大业。

余世文唏嘘感慨,道:“也许再过二十年,三十年,等我死去之后,便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些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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