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还未洗脚嘞,奴家怎的能休息?”巧娘答道。
“这些小事我从不叫下人伺候我,杏儿没告诉过你吗?”谢懿将她一把揽住,调笑道“,莫非做丫鬟习惯了,做少奶奶却不自在了?”
巧娘到谢家后,谢懿已向家人们道明了两人的关系。因此,二人虽还未正式成婚,家人们却已把她当作主母。
然而,巧娘却还总是像个贴身丫鬟一般处处照顾他。
巧娘白了谢懿一眼道“,官人好不正经!”
手上却还帮着谢懿宽衣解带。
谢懿本想与巧娘探讨一下存在主义和人类理想,但这几日来车马劳顿,连他都有些疲惫,巧娘只怕是累坏了,于是作罢。
熄灯后,倦意上涌,两人很快都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
次日,海平线上,朝阳渐渐爬升。一缕晨晖再也遮掩不住,洒落了人间。
赵家堡内的高楼上,谢懿迷迷糊糊醒来,习惯性地伸出手,摸了摸身旁。
唉!果然还是叫这小狐狸逃脱了!
自二人同寝以来,谢懿一直想要玩点不一样的,比如白日XX。
奈何巧娘十分机警,每次都早早起床,待谢懿醒来时,便已端着早茶来叫他起床了。
今日也是如此吧?
果然!谢懿刚想到此处,门便推开了。
然而,巧娘却不似以往那般步履轻盈地走进屋,而是慌慌张张地冲进来道“,官人!不好了!”
谢懿心中咯噔一下,抓住扑来的巧娘道“,何事?”
巧娘气喘吁吁道“,外……外面……外面打起仗来了!”
谢懿一怔,不明所以道“,打仗?打甚么仗?谁打仗?”
“是那些乡民!”巧娘忧心忡忡道“,有上百人不止!”
械斗!
谢懿立即想到了北亭乡民风剽悍的传闻,顿时心中一凛,不再多言。迅速起身穿戴整齐赶了过去。
清晨,一片喧嚣声打破了乡间平日的宁静。
距谢家堡大门外十余步的旷地上,百数十个青壮自备武装聚集起来。有左持藤牌,右操镰刀、斧头的;有扛着榆棍、狼筅或竹矛的。
各自分成两拨,隔着一段距离相互叫骂,或做出各种低级的侮辱动作。
谢懿脸色铁青地看着这两伙人,在自家门口旁若无人的相互叫阵,全程没有一个人正眼瞧过谢家堡的动静!
这时,望楼上已经聚集了不少观望的谢家家人。
“这些刁民竟敢如此放肆!还怎了得?”
“在谢家堡的门口聚众斗殴,分明是不把咱家放在眼里!”
“就是就是!这可是咱家的地头!”
“何止这里是?整个赵家庄……啊呸!谢家庄都是咱家的地头!这些刁民只是替谢家种地的佃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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