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是很怂嘛…张丰毅腹诽。
他从地上爬起来,小步跟上前面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两位大叔。
唐并没有立即离去,她走近在角落里昏迷不醒的督察,从他的腰带解下一串车钥匙。她把车钥匙扔给出租车司机,勉强镇定下来的司机伸出双手接住。
“开警车,老酒鬼带路,我们去郊外的工厂。”
开警车,我这辈子还没坐过警车呢,不过话说回来,额,坐过就完蛋了。张丰毅走至巷尾,来到一个类似十字路口的地方,这里停放了三辆警车。它们停在一起,快把巷内的空间全占满了。
司机摁下汽车钥匙的按键,其中一辆警车车灯立刻闪烁了一下,车门的锁芯“砰”地收回。
张丰毅他们跑到那辆警车的车门前,拉开车门,一个接一个地钻进了车厢。司机负责驾驶,唐坐在副驾驶座,张丰毅和老男人则挤在后车厢。张丰毅一进了车厢,就赶紧捂住鼻子,摇下车窗。
老男人身上的酒味太重了,呛得他难受。
司机熟练地转动汽车钥匙,发动汽车后退,一路直行出了巷道,汇入城区的柏油路。按照后面坐着的老男人的描述,他们转向出了城区,途中小心地绕了点路,以避开银行遭遇抢劫后,可能在周围巡视的警车。
张丰毅估计银行周围,现在肯定都是市督察局的督察,他们准是接到双下巴老督察的汇报,所以才赶来的。
那就难免从老督察那里得知张丰毅他们逃跑的方向,并依照老督察的描述找上门来。
张丰毅知道,他们如今的处境极为不利。
因为一方面他们要逃避督察的追击,另一方面还要拿出精力,面对未知的对手。如果不及时拿出证据,让督察目暏十万居民受控于“那个人”之手,张丰毅凭大学的法律知识推断,鉴于案情重大,他们将可能变成抢劫银行的A级通缉犯。
仅凭唐和他一己之力,根本逃不出国界。
是的,那个人,张丰毅在心里这样叫他。张丰毅已经习惯了老男人对他的称呼,也唯有老男人的称呼才能配得上他的神秘。
十万居民所在的七家工厂其实处于同一个地方,它们相联成片,覆盖了将近公顷的土地。
七家工厂盖起了足足数百栋厂房,它们用于输送铁矿石的运输带回环曲折,延绵五千米,如史前巨兽般的冶炼设备也有整整十三套,简直是未经政府认可的工业园区。它们门前的高速公路通往矿工们的居住区域,获得劳工很方便。但因为能源市场的寒冬,七家工厂又都主营钢铁冶炼产业,所以几乎同时惨淡地倒闭。
司机把警车停在工厂大门外,张丰毅透过车窗,观察工厂内部的情况。
张丰毅细数了一下这家工厂的厂房,共有九排,每排左右两幢七层楼房。楼房外表面漆成灰色,前面的空地铺着同色地砖。每层十三个窗口,其实楼层里面除了上下的楼梯外,完全贯通,这以前是供工人们切割成形钢材的空间。
工厂厂房前的空地,砖缝间因长时间未清理,已稀疏地冒出约有一寸长的小草,看起来很萧瑟。
司机朝张丰毅扇了扇手,迟疑着没有说话,后座的老男人却毫不害臊地替他说出了他想说的。
“我们不会打架,就不陪两位进去了。你们争香主的时候,记得注意安全啊。”司机和老男人到现在都认定张丰毅他们来到这里,是想和那个人争香主。
现在的年轻人啊,唉,张丰毅猜都能猜出前座两个大叔的想法。
唐并不答话,扳动门把手,下车走了几步,推开工厂的大门。
后面的张丰毅神经紧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他的瓦尔特P99手枪,虽然没有练习过,他估量自己的枪法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总归是聊胜于无。
他们在空地上前行,到了厂房的铁门前,双开的铁门被人用自行车锁从里面反锁上了,张丰毅他们进不去。
唐甩手摸出手枪,把手枪对准里面的自行车锁,眯起眼睛微调。张丰毅猜测她是要强行破锁,但厂房里也许有那个人的手下,枪声可能会引来他们。
他还是躲远点比较好,唐一会儿可能要大开杀戒。
他瞥见一楼的窗口没有人影,就跑过去查看起来,发现一楼包括厂房下面三层其实都空着,目力所能及处也仅限于下面三层,内里白色石灰墙壁和地面落满灰尘。
他用力从外拉动窗户,结果拉不开,里面的人既然给铁门上了锁,怎么会漏了窗户呢,张丰毅觉得他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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