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自在帐中寻了地方开始整理被褥,张金吾缩在角落不敢出声,梅十清见状,示意了一下岳流风,也各自去收拾自己的地方,最后那人见状便也自去了。
帐中一时沉寂下来,岳流风收拾完东西正无聊着,四处看了看,便扯了扯跟他们三个一起来的那人,“哎这位兄弟,你怎么称呼?”
那人看上去像个庄稼汉子,长相颇为憨厚,说起话来却有几分读书人的样子,“在下李亭循,会稽郡余姚人。”
梅十清也过来聊了几句,“余姚离此地颇远,李兄从军不易。”
李亭循朝着西南方向拱了拱手,“男儿在世,为国当不惜躯命,路遥何足为惧。”
“李兄好志向。”
“不敢当,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梅十清。”又指了指那边的韩凌,“这位是韩凌。”
岳流风还在一旁冥思苦想,自己叫什么来着?李亭循见他面有愁色,也没有与他搭话,梅十清见状便替他通了名姓。
天色已晚,明日应是要早起,几人便准备睡下了。临睡前梅十清悄悄捅了一下岳流风,“小六,劝你最好现在把军服先换上。”岳流风没太懂什么意思,却也依言照做了。
第二日卯处,新军营地的战鼓响了两通,岳流风才淌着口水从地上蹦起来。他之前平日都住在破庙里,如今地上铺块褥子也能让他睡得香甜。岳流风看了一眼帐子里,韩凌和梅十清都是一身军服穿戴整齐,脸上显见得是晨起收拾过了,张金吾人已是不知去向,李亭循还在整理军服。岳流风这才知道,梅十清猜出他早上起不来,所以需要预先把军服穿好。
来不及说上几句话,韩凌已经动身出了帐子,岳流风见状胡乱擦了几把脸,跟在三人后面跑去校场。
刚征来的新兵跟百姓青壮也没什么区别,阵列战技自然是接触不到的。新兵还未分配兵器,如今能练得不过是举石锁,据说要等到新兵征齐后再过一阵才能分配兵器,选拔骑兵,练射术马术刀枪剑戟,之后才是军阵。几人练了一个时辰石锁,辰时用了早饭。岳小六累的气喘吁吁,看向韩凌时却发现他额头上连汗珠都没有一丝,但韩凌却眉头紧皱。梅十清见状附耳过去,“怎么?”
韩凌摇摇头,“且再看一日。”
一天很快过去,这一日不过就是练石锁和砸木桩,用过晚饭后便各自休息。白天时岳流风倒是看见了那张金吾,不过他跟那群老兵混在一块,一次都没过来。
这一天可把岳流风累得不行,去河边脱了衣服匆匆洗了个澡便穿着军服回了营帐,倒头就想睡,结果身子还没挨上褥子,就听得帐内一声闷响。
岳流风睁眼一看,除了张金吾外的四人都在帐内,只见韩凌坐在地上一脸怒容,梅十清立在旁边,李亭循也正欲休息,此刻也在看着韩凌。韩凌的拳头还放在地上没拿起来,方才那闷响怕是韩凌朝着地打了一拳。岳流风不识武艺,只是觉得韩凌的力气真大,一天下来竟无一点疲惫。
韩凌这怒气攒了好久,今日发出来也是因为这新军练兵之法,“这练兵之将是何人?为何如此不得法?”这完全就是旧时练兵之法,当年他在军营时,招新兵要先问可习得武艺,若习武则问擅何等兵器,再问箭术可佳,可会骑御,擅何战技,等等。像这这么练,耽误时间不说,一直这样岂不是要把人练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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