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铎射中红心时,校场内外人人叫好,而此时,梅十清面色不变,岳流风的嘴已张得合不拢,校场内外鸦雀无声。

而人群中的李亭循低下了头,神色已不可辨。

韩凌这一箭,足有开金裂石之力!

岳流风被这一箭惊到了,“这,韩大哥莫非天生神力?”

梅十清被岳流风逗笑了,“什么天生神力?这一箭是他用功力故意震出来的,故意吓唬那群人的,他要真是天生神力,那他怎么练箭,用一张弓碎一张?”

韩凌看向周铎,原以为他会羞恼或是惊怒,没想到周铎却是一副赞叹的神色,“兄台好功力!”

哦,看来这小子人不坏,就是脑袋缺根弦……韩凌无语地叹了口气,“还要比什么?”

周铎的眼睛亮了起来,“兄台用何兵器?”

“长枪。”

准确的说,是硬杆枪,或是矛。长枪一般为软杆枪,易弯不易折,可卸劲破挡。而硬杆枪冲击力较强,枪杆也有一定杀伤力。韩凌的生父和义父都善使长枪,韩凌从小学了家传枪法,后又学了李从闻将军一套枪法,连李将军那柄镇军枪也是用过的。

“甚好!”周铎平日在新军营中无聊得很,当初同帐的兄弟跟他玩不到一块去,不想今日被叫来给兄弟出头,还能遇到这样的对手。“这倒真是有缘了!我也是惯用长枪,兄台先去领副披挂,你我一决高下!”

军中比试,大多是枪头包布蘸了石灰水,到时候按身上痕迹多少来分高低。周铎让自己亲兵带着韩凌去换了件黑甲,用的是军中普通长枪,二人整装过后又重新回到校场。

周铎战意昂扬,而对于韩凌来说,他现在就是陪小孩子玩。

校场旁的山岭,一位老者被众人环绕着站上了山头,看着校场中央的二人。

韩凌右手持枪,左手朝着周铎勾了勾,周铎也不客气,抬手一枪稳稳地朝着韩凌扎了过来,韩凌也一抬手荡开枪尖,但这枪是软杆枪,韩凌平素练自己的硬杆枪练惯了,一时忘了这不是自己那杆枪,这一荡出去,自己的枪反而先打了个弯。韩凌暗骂一声,架着周铎的枪疾退几步,周铎见势追上,脚下步伐不乱,长枪斜画了个弧压下,呈搅拿之势,韩凌见了只是将枪避过,又端平一枪逼退周铎。

双方连过了几合,韩凌因武器不甚趁手,便只是稳住下盘,也不使什么枪法,只是一杆中平枪普通几式跟周铎过着枪。但韩凌一直是只用右手持枪,左手始终背在身后。周铎倒像是看出了什么,手中枪如游龙般朝着韩凌攻了过来,逼得韩凌接连后退,肩头也多了几块灰渍。

韩凌心里暗自赞叹了一声,不过也只有一声,周铎的枪法并没有精妙到他还不得手的程度。韩凌枪法霸烈,一向是大开大合,但这杆枪实是不太顺手。眼见得周铎攻势愈发凌厉,韩凌也不想再跟他纠缠,手中枪一抡,荡出一个满月,周铎手中长枪绞上,韩凌枪却朝后一拉,韩凌力大,带得周铎长枪几欲脱手,又托着枪朝前一次,周铎心口就多了块石灰印。

山头上的老者看了一会,混浊的眼眸中精光微动,伸手招来亲兵,“去,把我的枪拿给那小子。”

身后几人不禁一愣,“老将军,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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