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时间过去了三年,南山依旧,北山多出了一块块的田地,上沟的大人们,没有多大的变化,孩子们却是一个个的长了起来,身高蹭蹭的长上去了,脸上的稚嫩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黄土地上劳作带给了他们满脸坚毅和厚重,不变的是眼睛明亮,满身锐气,少年郎初长成,慢慢要担起这个家。

这几年开春以后,上沟的几家都开出了荒地,多种了粮食,吃的就没有紧张了,粗粮窝头都能吃着了,时不时的也能喝上米汤,眼馋的庄里其他的人家也都加入了开荒地的队伍,北山上面好点的土坡也都成了田地,虽然新地的地力都不是很肥,庄稼长势都不是很好,可是聚少成多,总是让年景好过一些。

樊家的院子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柴门是专门找木匠做的,用的是山上砍来的树刨制的木头,卯榫在一起,做成的木头门框,比以前细木棍和梢条子混在一起的结实多了,门的两边都砌上了土墙,正窑的边上,多添了一孔窑洞,家里有了四孔窑洞,新挖的窑不是很深,里面平时都堆着柴火,下雨下雪天都有干柴火用了。新窑边上借着土墙搭了一个小点的草棚子,四周围了起来,是一个茅房,挡风档雪。

庄里人世世代代一直在做的的事情,就是种地,种地是为了家里,都是为了活着。还有两件事情是最重要的,一个就是一代代传承下去,再一个就是家里的院落和住的地方,越来越好。

樊家和上沟的几家,这几年也都过得可以,能顿顿吃上热乎的,没有不够吃。樊小苟的个子早早的就超过了他娘陈梅,这个冬天过了以后,赶上了樊不器,隐隐还高出了一些,整个人高高瘦瘦的,成了家里新的劳动力,真正的承担起了家里的活路。

春来了,樊家的正窑里面,一家人在吃着晌午饭,樊小苟已经吃了第三个窝头,本想再抓起一个继续吃,伸着的手在桌子边上摸了摸,停了下来,向着边上的老爹樊不器说:“爹,今年开春还开荒地吗,这次我去开挖,你在后面打土疙瘩。'瞅了瞅儿子,樊不器摇了摇头:”今年不开荒了,开多了山都荒了,树也不多了,怕天旱。““最近没事,你想出去就转转。”

陈梅看了看盘子里面仅剩的一个窝头,又看了看儿子,说道:“小苟,再吃点,不够了娘去锅里拿,还有呢。”樊小苟舔了舔嘴唇,想着也不去地里干活,就摇了摇头,“娘,不吃了,我去二蛋家转转,四处瞅瞅。”说完了起身走出了窑里。

还在吃着的樊爹和樊娘,彼此看了一眼对方,樊不器懂了媳妇的意思,“别担心了,小苟长大了,他心里有数的。”咱们吃吧,以后多让孩子自己做决定,能挑起担子了。”

眼见着自己的男人又要重复着说自己原来如何早早撑起了整个家,平时不多言语的男人说起这个就很是来劲,陈梅赶紧打断了他,说:“赶紧吃饭,多吃,不说了。”

时间在走,北山在变,不变的是家里的温馨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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