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以后,天气有那么几天特别的温暖,整个冬天都要没有下一点血,万物都要开始复苏了的时候,老天偷偷的打了个盹,春来乍暖还寒,庄里的耄耋老人胡子花白,冻得哆哆嗦嗦的还在说:“天冷的好,能下点雪就最好了,地里庄稼还能得点水分。”

樊小苟因为家里最近也没什么忙活的,每天闲着就去找二蛋他们,不再是去田野里面溜达了,都是在碾场上面,靠着麦草垛子,嘴里叼一根麦秆子,瞅着天说点自己庄里的事情,偶尔也会去东边转转,和其他的同龄人谝谝闲话,都是些没头没脑的胡说瞎打听来的事情,去了一两次也就不再转了,说不到一起。

早起吃完饭,和往天一样,樊小苟上坡到了二蛋家里,进了院子,碰到了正要出门的范大山,喊着:“大山叔,出门啊!我来找要兴转会。”范大山“嗯了“一声,捏了捏小苟的胳膊,“顿顿吃饱点,别光长个子,还得长力气。”说完就出了院子。樊小苟径直往前,去到了二蛋的新窑门口,喊道:“要兴,出门了,去山上溜达一转。”自从这两年都长大了以后,樊小苟就不再喊上沟的几个伙伴的小名了,都叫的大名,也就有时候会下意识的喊出来,也没个几次。

窑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二蛋,个子也是长起来了,比小苟就低个半头,还是瘦瘦的,脸上的粗眉毛更是明显了,让人一眼就能看着。

两个人出了院子,沿着上沟的道路四处转了转,去碾场溜达了一圈,去了土崖的边上,地上太冷了,就蹲下来圪蹴着,朝着远方看着,小苟问着二蛋,说:“要兴,你说我要不要换个大名,起个厉害点的名字,我都琢磨很久了,现在这个名字,总是差了点什么。”说完了努着嘴,若有所思。

“你这名字是你爹给你起的,他能由着你换个名字啊!我这名字是上族谱才改的,你想换名字,有点难。“二蛋说完还叹了口气,拍了拍小苟的肩膀,表示安慰。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听说庄里学堂停了,文先生不再教大家写字读书了,回家养病了,老师他身体怎么样?“

樊小苟盯着范要兴的脸,等着他说话。范要兴也是看着小苟,说:”文老师都是老毛病了,腿上的病,实在是走不住了,也就歇着养病了,一时半会估计也好不了,只能在家将养。“学堂是停了,要不我还得再上一年,我爹想着我多学点字。”

“要兴,文老师也是年龄大了,也不容易,家里就他和师娘了。”

“是啊!都不容易啊!

樊小苟眼望着远处的河滩和南山,手指着那里,满脸希冀的说:“要兴,以后咱们可以在这一片种地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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