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住到了楼,女儿和他们夫妇分别住在楼下两个卧室。

还是原来的简易木床,还是原来的破旧桌子,还是原来的老家当,一件都没有添。

张美珠和朱友康就这样,每天看着空荡荡的新房子,心里十分难过。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再过几个月又到年底了,又该给施工老板送剩余工程款了。

现在连工程欠款还没有凑齐,正在愁作难呢,哪里有钱购置家具呢?

越是没有好心情,两口子的吵闹愈加激烈。

两个可怜的孩子,每一次都是哭诉着哀求爸妈不要再吵了。

夫妻吵闹对孩子成长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孩子们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孤僻脆弱,胆小怕事。

朱友康还要保证外甥大学不受影响。今年好容易熬到了外甥毕业的时候了。

他鼓励指导外甥在大学里成了优秀学生会干部,并且在毕业之前加入了党组织。

巧合的是,在厂家到学校选聘的时候,外甥完全符合了这些条件。

最终以小组第三名的成绩,通过了企业招聘,他还没有毕业,就顺利地找到了工作。

朱友康这才觉得自己肩头的担子,减轻了不少的经济压力。

朱友康不断带着母亲,去新州医院寻医问药看病,看能不能采取更积极的治疗措施。

他听说新州市第五医院五官科比较有名,她想把母亲的不正常指标减下来,他就联系车辆到那里寻求帮助。

既然母亲不能做肾透析的症结是因为各项指标不合格,那就想办法让指标合格。

他找到口腔科,又在告示牌查到了最好的医生,把母亲用轮椅推到门诊。

等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医生看了看,摇摇头说:“你还是去别处看看吧!我实在无能为力!”

朱友康本想先解决舌癌的问题,结果还是碰了一鼻子灰。

把母亲推出门诊,交给妹妹友梅,自己二返又找到那位医生,用一种几乎是央求的口吻,请他最后再帮一把。

“我看得出你是一位孝顺的儿子,可是,刚才老人在身边,我不能多说,现在我告诉你,老人各项指标太高了,而且,像这种情况,已经无法救治了。谁也没有办法救治。”

听了医生的解释,朱友康心里难受的只想呕吐,出了门诊,泪水已经落湿了衣襟。

她远远看着妹妹推着抡起母亲的背影,禁不住哭出声来。

他在走廊停顿了一会儿,尽快把难以平静的心情,调整到原来的状态。

身边的姐姐和弟媳丽丽也都和友康一样,心里非常难受。

怎么办呀?

他们又返回到新州市医院,请求医生下住院单,住下来救治,可是,住院治疗期间,连输液也无法完成了。

好心的医生只好劝朱友康他们,让老人回家静养,因为都已经到了晚期!

回来后恰逢十一假期,朱友康告诉姊妹们说,这时一个假期,你们有事的都去办事吧,让我在家多陪陪老人吧。

他为自己不能给老人治病而难过痛苦,心情非常糟糕,脾气也一天比一天大。

也许是病情加重了,也许是母亲感觉到了什么。

平时里不能睡觉,一直呕吐的母亲,第一天晚,静静地睡了一个好觉。

这天晚,母亲睡了以后,父亲把友康叫到跟前,悄悄地告诉友康:“你娘自从有了病,晚就睡不好了。

那时候你们孩子们还没有来伺候,你娘睡醒后,就开始哭,一直哭到天亮。

我问是怎么回事儿,你娘就是不说。”

朱友康低声问父亲:“那后来呢?”

“过了几天,我又催问你娘,她才说了实话。

原来她梦到了娘家人,死去的娘家人都在拉她回去!

她还说,娘家人走的时候,都在七十岁。她今年正好七十岁了。”

“我娘太迷信了,我得给她解释解释。”

朱友康听了父亲的讲述,才知道,娘有了心病,也许这才是疾病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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