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老将手放下,嘴角抽搐,眉头向下,道:“老不死,你以为百露仙,想有多少就有多少?那可是需集齐百草露水,才可酿制而成的仙酒,就是我也才那么几十套,你一来就三十坛,那武器我不要也罢!不要也罢!”
说完,转头对着一旁不知所措的蛇摇摇头,苦道:“徒儿啊!看来那长枪是与你无缘了,你我师徒还是走罢!”
蛇听了半天,大致意思明白,虽很想要那长枪,奈何人家不给,见赤老不慌不忙离去,转身也就跟了上去。
这下尘老着急了,他平生,啥也不好,就好酒。那百露仙,他喝过一次,便是终身难忘。武器虽难制造,却对他没什么用,见赤老说走就走,急的他来回走动,直到赤老快要出门时,他才大叫一声:“老家伙!留步!”
赤老闻言,嘴角上翘,以他对尘老的了解,出不了这门,尘老便会叫住他,所以才不慌不忙离去。尘老也没让他失望,还未出门,就被叫住。
只见赤老收起笑容,转身道:“老不死的,你说你换又不换,你叫我做甚?”
尘老脸色一笑,道:“凡事可以商量对不对?我也知道,你那百露仙,为数不多,刚才只是气你一气,二十坛就二十坛。”
两人协商达成一片,尘老便带着师徒两取枪,穿过锻造大堂,三人来到一密室门前,尘老取出钥匙道:“为了它,可是吃了不少苦,般又搬不动,抬也抬不动,又无人使用,便一直放在锻造炉内,至今未出炉。”
说罢,将那钥匙往石门内一放,石门缓缓而开,那室内:
炽热无比,四周空旷,正中一火池,火池一丈宽、一丈长、池内熔岩沸腾,火焰缭绕,人若落入,只怕灰飞烟灭。那熔岩内竖立一柄黑色长枪,露出三尺多长,全身漆黑光亮,犹如那火红中的黑夜,栩栩如生。枪头为三角,寒光锋利,那黑色的枪缨,竟在火焰之上飘动。枪身刻有鳞片般雕文,它本可傲视天下,却静静等待主人,与世无争一般。
蛇见那长枪,口干舌燥,一颗心跳至嗓子眼,浑身有些颤抖。那黑色长枪似乎也感受到蛇,竟与蛇产生共鸣,似乎它等待的主人到来一般,翁翁而颤。
蛇回过渴望的眼神,望着赤老急促道:“师尊!”
赤老笑了笑,刚才共鸣他与尘老也已听见,想:是那枪产生了灵识,有灵的武器,可遇不可求。便对蛇道:“徒儿,那长枪只怕是因为你,产生灵识,如今它未出炉,你往那炉中滴上一滴鲜血,与它结灵,它便属于你了。”
蛇慢慢向着长枪而去,越与长枪接近,心跳随之加快,那长枪也颤抖的更加厉害。怀着忐忑的心,蛇来到熔岩池旁,咬破手指,一滴鲜血瞬间落入熔岩。
只见颤抖至极点的长枪,枪身血印一闪,那血印终究聚集枪头之下,枪缨之上。蛇内心慢慢平静下来,长枪也随之平静。
长枪忽然破火而出,火炉内留下一道黑色残影,枪身便飞出一丈之上,转了一圈,停留一个呼吸间,又化作残影,射入蛇手中。
蛇右手持枪,顿时一个漂亮的枪花而出,唬的一旁尘老大惊失色,他可知那长枪乃有十万斤,居然被眼前这个,看似有些瘦弱的青年,捏在手中,如一根木棍一般,哪能叫他不吃惊。
赤老见状,安抚道:“我这徒儿没别的本事,就是力气大,十万斤不在话下。”
尘老闻言,这才点点头,随后又是欣慰,叹道:“想不到,老朽晚生之年,也能锻造出有灵武器,这辈子,也算值了!”
赤老心知,对于一个锻造之人来说,能锻造出强大的武器,便是他们一生的渴望。仰视天下,又有多少锻造之人,能锻造出有灵的武器,恐怕寥寥无几。虽长枪现灵,有几分蛇的缘故,但尘老才是真正的功臣。尘老此刻的心情,他最为理解。拍了拍尘老肩头,道:“老不死的,你还年轻,说这等话做甚!”
尘老回想自己的锻造生涯,失笑摇头道:“不服老,不行啊!你我皆以不是当初年少轻狂了!”两老相视一笑,或许这就是友情罢。
许久,尘老才对蛇道:“你这娃娃,既然是老家伙的徒儿,也算老朽半个徒儿。这枪与你有缘,本就属于你,只是它刚出世,无名无姓,这名也该有你来起!”
蛇爱不释手的抚摸长枪片刻,才道:“尘师尊,这枪并不属于我,他只属于他自己,他只是我的朋友。熔岩锻黑,烈火造夜,他如同划破长空的黑夜,就叫他“黑夜!”
“好!好!好!”
尘老笑道三声好,“不与枪为主仆,而与枪为朋友。孺子可教也!可教也!”
接着又嫉妒的望着赤老,羡慕道:“若我能早点遇见这娃娃,哪里还能是你这老家伙徒儿!”赤老闻言,哈哈大笑。
三人出了锻造室,又交谈许久,师徒二人才离去,尘老也不忘白露仙,让赤老明日带上二十潭百露仙,再来剑阁。
蛇自从获得黑夜后,整日不分夜晚,在山崖练枪。期间赤老来找过蛇次,问道:“在过一日,便是四宗年轻一辈比试,徒儿可参与?”蛇满脑子都是黑夜,哪有空理会什么比试,便回:“师尊,我对比试没甚兴趣,不打算参与。”赤老见蛇并无参赛之心,也由他,此次比试落选天道宗。赤老作为道经阁长老,自然要主持比试内容,与蛇匆忙交代几句,便离去。待赤老离去后,蛇又继续练着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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