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西里斯在对方的提问下陷入了沉默,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的,如果不是教会里的使徒们出手,就只能是借用了什么不该借用的力量。奥西里斯清楚地知道教会根本不会将数量稀少的使徒们派遣到这种地方来,其余的枢机主教们一向认为这种珍贵的战略资源只能用在最珍贵的地方,因此是绝不会轻易放使徒们离开教会的,即便是奥西里斯也没有资格随时带着一名使徒在外行走。

能够做到这种人力无法企及的奇迹的,只能是那些异端,唯一的问题是这两个人究竟只是遭受蒙蔽还是已经背叛了教会。不过从奥西里斯和雅卢受到跟踪这一点来看,至少可以确认他们并非完全无辜了。

“我以为瘟疫医生一向是中立者?”奥西里斯最终淡淡地回复了对方的问题,“毕竟无论是我们还是异端都不会伤害你们,对于你们来说,我们两方应当是毫无区别的吧?”

此时,其余的瘟疫医生已经吃完了午餐,但一个也没有离开,而是四散在帐篷里,尽管他们假装在做自己的事,但奥西里斯能够清晰地感到对方在偷偷关注着这个方向。

坐在桌前的瘟疫医生砸吧了一下嘴,“如果是以瘟疫医生的身份,我对你们双方当然是一视同仁的,甚至可以说我对你们都没什么好感,毕竟你们自私自利,永远忙于争权夺利,比起生命更重视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与我们的信仰背道而驰。”他这样说的时候眼神瞟着奥西里斯,像是在观察对方有没有为这样的言辞而生气。

但奥西里斯对这种中伤毫无反应,他对教会自身存在的弊端知之甚深,因此知道对方的评价其实已经非常客观了,根本不值得为此而动气。

瘟疫医生接着说到,“但以一个人的身份,比起你们,我要更加厌恶异端。你们只是不够重视甚至漠视那些平民,而异端们却已经不再将这些平民当作是自己的同类了,他们视这些平民为低等生物,甚至只是实验材料。但对于我来说,生命就是生命,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在生命的天平上都是平等的,并无贵贱之分。”

奥西里斯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想法,毕竟教会内部也不全是那些习惯了享受优越地位,于是自觉高人一等的贵族,同样也有不少曾经是平民的教士,即使已经跻身于贵族的行列,但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根本,愿意为了曾经的同伴的利益发出自己的声音。虽然平民出身的教士中也有一些视自己的出身为耻辱的败类,但也同样有高尚的存在。尽管出于保持平衡的考虑,身为枢机主教的奥西里斯不能明确地发表自己的见解,但却不妨碍他对那些人的欣赏。

“至少你们在维护自己的利益的时候,没有完全将那些平民的路径给堵死。”瘟疫医生叹了口气,“尽管这条窄小的道路只向天赋者敞开,但有总是好过没有的。与贵族和异端相比,你们已经做得不错了。”

尽管奥西里斯内心对这个评价无比地赞同,但他作为既得利益者却不能表达出来,只好以沉默来应对对方。瘟疫医生看出了奥西里斯内心的动摇,但他并没有步步紧逼,而是自觉地转移了话题,毕竟他的目的是要解决这里的瘟疫,而不是向一位枢机主教宣扬自己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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