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的碰头会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各组通报了最新的进展。在会上,有关塍龙和金玉成的信息,钟胜利依然没有透露。综合各处的消息,越来越让他觉得,只有紧盯着这一条线索,才能打开一条生路。
有些组员想插空问一问王一清的病情。但王一清当做没听到,一听到有苗头的问话就岔开去,一直板着面孔主持会议。会开得冷冰冰的,全都围绕着案子。
会后,王一清和钟胜利一起去局长办公室。
厉建和萧子义去了钟胜利办公室,等待钟胜利回来,顺便休息一会儿。厉建靠在沙发上,打算抽支烟,但想到待会儿王一清应该也会来的,就忍住了,迷迷糊糊间,竟然睡着了。醒来一看表,睡着了十分钟,感觉脑子清爽了些,那种脑袋里总塞着东西的感觉减轻了。
看到萧子义抱着手臂站在窗户前若有所思的样子,厉建问道:“想什么呢?坐下歇会儿,也不嫌累得慌。”
萧子义回过头,“反正现在做不了别的,我就想一想章金宏的案子。”
“哦?想到什么了?”厉建问道。
“没有想到什么有价值的。”萧子义说,“我只是瞎想,如果这两个案子是同一个人做的,那么,他是受什么刺激源影响?而且,二十一年过去,这个人为什么还在用同一个手法,这样不是容易让人把这案子同以前的积案串起来?难道,凶手是刻意为之,是为了向警方或者其他人展示他的力量?既然这个人有如此旺盛的炫耀心理,为什么会忍了二十一年才开始重新作案?这中间,这个人是靠什么抑制住自己杀戮和炫耀的欲望的?”
这一连串的问号,让刚刚醒来脑子还有点发蒙的厉建有些招架不住,略微沉思了一下,他才回答道:“我已经查过,没有查到章金宏和武国清之间有任何联系。而且,从两个人的职业、行为、性格来看,也没有太大的相似之处。假使这两个案子是同一人所为,我没有找到这个人选取受害人的模式。这个作案手法,也许是这个人精心揣摩得出来的,是最适合这个人的手法,由此可以推断,这个人喜欢控制,喜欢做事万无一失,甚至也可以不排除凶手是女性的可能。我和老钟都认为,凶手和两个被害人都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所以下手时比较冷静,也就是说,有点类似职业杀手。”
萧子义点点头,“但是,我觉得凶手是女性的概率不大。”
厉建接着说道:“这两个作案手法类似的案件相隔二十一年,我刚刚想到,有可能不是同一人所为,而是……而是后一个案件的凶手,是上一个案件的目击者或者是合作者、知情者,在二十一年后采取了相同的作案手法。”
对这个解释,萧子义有些兴奋,不再只是简单点点头。“有道理!相隔二十一年再次出手,我想对一个嗜血的杀手来说是难以忍受的。这么说来,我开始倾向武国清案的凶手是章金宏案的目击者或知情者。”
钟胜利和王一清推门进来,他们的脸上都很平静,让人看不出什么。
“怎么样?”厉建和萧子义几乎异口同声地急切问道。
因为金玉成不仅在商界影响巨大,同时身上有许多社会兼职,有的身份非常重要、敏感,所以钟胜利和王一清去找赵志强局长,先是汇报了塍龙与金玉成可能与案件有关的情况,然后请示采用什么样的手段去和金玉成接触,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局长拍板了,他完全支持我们。”钟胜利先请王一清坐下,接着说道:“刚才商量定了,目前还是把金玉成有可能涉案的信息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明天,我们去塍龙公司直接找金玉成,随身带上传唤证,一旦在谈话中发现苗头,就使用传唤证把他带到局里,这样我们就有二十四个小时来对付他。”
王一清说:“这种方式,不管从法律还是案情需要上看,都是站得住脚的。时间紧迫,从明天去了塍龙公司起,我们就是和时间赛跑了。”
一般来说,只要王一清在场,作为亲外甥的萧子义总是有些不自在,但此时他没了什么顾虑,问道:“王局,如果二十四小时内没有从金玉成这里打开缺口,我们怎么办?”
王一清笑了笑,“打不开缺口也属正常。反正,等到明天,把所有能用上的警力全部扑上去。我们尽力而为,至于结果,我们先不猜测。”
萧子义点点头,看着颇为憔悴的王一清,扭头看向窗外。
“好了,不早了。”王一清说,“传唤证我去办,你们几个抓紧休息,明天将会是十分紧张的一天。”
王一清走后,厉建把刚才和萧子义探讨章金宏案与武国清案关联的谈话内容,跟钟胜利说了一遍。
钟胜利用拳头轻轻捶了桌子一下,“对,这个思路不错。两个案子作案手法相似,但可能不是同一人所为,武国清案的凶手可能是章金宏案作案手法的知情者。我的意思是说,武国清的凶手不一定知道章金宏案的凶手是谁,但是完全了解他的作案手法。”
厉建说:“对头,我们应该查查,对章金宏案作案手法深入了解的都有谁。”
“这个范围比较大。”钟胜利说,“但也不会大到无法查询。等明天,我请中裕县局帮忙一起查。”
“现在就可以干啊。”厉建说,“把中裕县局给我们的档案拿出来,三个人一起查。”
“不休息了?”钟胜利看看表,已经晚上十一点过,“不休息好,明天能顶下来
?明天可是大阵仗,弄不好就是几十个小时连轴转。”
厉建有些犹豫,“或者给我一部分,我睡前看一点。”
萧子义也说:“也给我一点,睡前或者睡不着的时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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