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风夹着细雪从衣服的缝隙无孔不入闯进身体里带来刺骨的寒冷,然而安然明明记得自己方才还在七月酷暑中,怎的转眼又身处在了寒雪冬季里?

她心里想不明白,可是四肢都被冻得僵冷的感觉又是这么真实,她忍不住躲了躲双脚,双手握拳抵在唇边哈了口气,也是在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缩了许多,一点点,白玉一样的颜色又透着点粉红,手指关节回握着看着就像一个包子一样,好看又可爱。

这一切实在太奇怪了,安然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忽的感觉掌心一暖,原是一双大手握住了自己,顺着手臂抬头向上望,只看到一张温柔的笑脸。

“然儿,怎的在这发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不然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安然心下一阵恍惚,只觉的这幅场景当真是好久都没有看到了,忍不住鼻头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啊呀,哭包,怎的哭就哭?来,阿娘抱抱,快别哭了,这样的气里,眼泪刚一冒头可就要变成冰渣子了,弄花了脸,若是吓哭了皇子,你皇姑母可就不疼你了。”

“阿娘。”这个怀抱温暖又让人怀念,安然将头埋在阿娘的颈边轻蹭着,带着哭音的声音又娇又软,即使泪水打湿了阿娘的毛领子,阿娘也只是心疼而无奈的叹息着,“这孩子,真是。”

她牢牢的抱着阿娘的脖子,任凭旁人怎么哄劝都不肯松开,阿娘只得抱着她上了车。车厢里有暖炉,放下帐子后整个暖烘烘的,很好的将寒冷都挡在外面。

安然哭的有点累了,加上车厢里安静的很,只听得见外面车轮碾过积雪的吱呀声和马儿脖子处的驼铃声,车厢摇摇晃晃的,不一会她就睡了过去。

等再睁眼时,她才发现自己在一间很大的屋子里,隔壁传来女子的笑声,她穿好鞋子刚下榻,就有人走了进来。

“姑娘可是醒了,是渴了还是饿了,皇后娘娘特意吩咐奴婢备下了姑娘喜欢的点心,奴婢可是现在就要用?”

不知为何,即使是从未接触,但安然就是对眼前的这个太监充满林触的情绪,她沉声,虽然出来的话还是奶声奶气的,“不用了,我要找阿娘。”

“夫人正与皇后娘娘在前厅话,姑娘要去,还是奴婢带您去吧。”

“好。”

在路上,安然恍惚想起今日好像是皇姑母诞下皇子两个月的日子,先前宫里有规矩不曾亲自道贺,今日还是皇姑母特意下诏让阿娘进宫,他们这才有了机会相聚。

到了前殿,她按规矩向皇姑母行了礼,便被招上前,她也不敢乱动,垂眉低首向前,安静懂事的不像个孩子。

“几日不见,然儿越发守礼懂规矩了,只虽是在宫中,到底还是个孩子,也该活泼开朗,哪怕调皮一点也好,只现在这副模样,却像是个老太婆,性子倒是比我还老。”

“皇后娘娘是不知她的性格,别瞧她现在一副乖巧的模样,在府里可是作威作福惯聊,调皮捣蛋闯祸惹麻烦一点也不比男娃娃差,只是在娘娘面前被震住了,要不然她疯起来可是谁都管不住的。”

“哦,是这样吗?”

耳边听着皇姑母和阿娘谈论着自己的事情,可是安然只感觉到一种很不和谐的怪异,不对,她们的都不对,皇姑母不该自己性子沉稳,阿娘也从没有过自己顽皮讨嫌的话,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然儿,抬起头来,让皇姑母看看,许久不见,可还记得皇姑母?”

安然依言抬起头,只眼睛还半敛着,皇后疑惑道:“然儿怎的都不抬眼瞧姑母的,往日里总是一见皇姑母就撒娇,今儿个可是身体不舒服,精神看着可不大好?”

“让皇姑母担心了。”安然一板一眼的回道:“只皇姑母贵为一国之母,圣威不容亵渎,若没有命令,然儿不敢逾矩半分。”

大厅里一阵沉默,良久,皇后叹息一声道:“罢了,然儿也长大了,懂得规矩了,却是与皇姑母生分许多,你本就是个孩子,其实眼下也不比考虑太多。”见安然不话,皇后又道:“许是在我面前太过拘束,这个时辰皇子也该醒了,你便去看看他吧,或是到园里去玩也行,就是开心一点吧。”

安然依令退下,她并不觉的自己懂礼守规矩有什么不好的,起码不会因此落人把柄。

跟着先前那个太监来到皇子所在的屋子,的摇篮里躺着一个的粉面团儿,脸蛋儿圆圆嫩嫩的,看见人就笑,还会吐着泡泡实在是可爱的紧。

安然来了兴趣,坐在一旁的凳子逗弄着摇篮里的皇子,他实在是乖巧得很,不哭不闹,一双黑曜石一般清澈剔透的眼眸一直看着她,她拿着床边的玩具逗着他,果然他被吸引了过去,挥舞着手,咯咯笑个不停,十分有趣。

真好啊,安然满足的想着,如果只是和皇子一直这样玩耍不出去的话,大概,也就不会遇见他了。

恩?他是谁?

安然疑惑,但心底却十分抗拒着仔细去想,如此便也不再去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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