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踏踏踏踏,十分密集,应有三五人经过的样子,但又刚好在门外站停,安然就听着他们用尖细的嗓子笑叫骂,好像是在教训着谁?

“哼,不过是贫民窟里来的下贱货色,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得了芙蓉妃几分青眼,就敢以下犯上坏了规矩?咱今儿不好好教训你一下让你长个记性,怕你这一身贱骨头以后都不知道在哪埋着!”

“公公莫生气,与这等下贱货较个什么劲,平白降低了咱的身份,这种粗活让我们来就是,公公你只管歇着看着就好。”

“恩,就交给你了。”

听着好似是一群太监在动用私刑?安然虽然不住在宫里,但是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本来不想去理会,但外面皮鞭子在空中挥舞的猎猎作响,重重的落在饶身上却不听有人求饶,有太监奸笑着:“哟,还是个硬骨头,好,咱今儿就看看你骨头到底有多硬!”

更多的刑罚声音自外面传来,不知为何竟听得分外清楚,仿若身临其境,直刺激的人头皮发麻,然而安然依然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像是在死守着什么似的,眼睛盯着摇篮里的皇子,手中逗弄的动作未有半点迟疑。

可是皇子却做不到她这般淡定,只见他微瘪着嘴,忽然就哇哇的大哭了起来,安然哄了半也不见他有收势的迹象,只能皱着眉呼唤着下人,想让他们将外面的人赶走,可不管她怎么喊,就是没有人来。

“这群惫懒的家伙!”无奈,安然只好自己起身,她很明显的感觉着自己心里那种抗拒的感觉更深,但身后皇子的哭喊又在催促着她前进,这两种感觉在她心里矛盾对抗着,却也谁都赢不了谁,使得她脚下的步子迈的非常慢,而她自己则不受控制的呼吸加粗,冷汗连连。

然而不管她怎么磨蹭,她还是走到了门前,这一段路几乎花光了她全部的力气,她颤抖的抬起手,不过刚碰到门上,门就应声而开,一片白光照进,她下意识的闭上眼,下一瞬,手腕一紧,猝不及防下她整个人都被拉了过去。

“然儿,然儿?”似有谁在呼唤她,她缓缓的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十分好看的脸。

其实若真计较起来,一个男人好看却是不对的,但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曾见过他悠闲品茗风轻云淡时温和俊美如神祗的模样,也曾见过他动情疯狂掠夺时邪魅惑饶模样,但不得不不论是那一面都足够引人趋之若鹜服帖在他脚下,就凭着那张脸,他便有倾国倾城的资本。所以到头来她实在不好形容他的样貌,想来好看二字虽然简单零,反倒足以明。

见她一副初醒的懵懂模样,傻傻呆呆的,冉思突然一笑,一双眼里更是盛满了温柔和宠溺,即使已经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的安然还是忍不住心里一动,也就没能即使反映过来躲开他俯首映下来的吻。

若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怕是又一次翻云覆雨的前兆,安然下意识的推着他的胸膛,口齿呢喃着拒绝,但都被那人吞吃入腹,双手更是直接被他握着固定在头顶动弹不能,男人和女人之间力量的差距导致她的惨败,安然索性不再浪费力气,乖乖的躺在那里,一副予取予求的安静模样。

而那双本来还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唇舌却渐渐收敛,以着从没见过的温柔动作极近留恋的在自己唇上来回吸允,耐心的像在对待深爱之人一般。

不过饶是如此,在他离开后安然的嘴唇也被吸得红肿起来,皮肤上细细密密全是又刺又麻的疼。

“肿了呢。”始作俑者半点愧疚都没有,目露欣赏的像是在欣赏一件作品似的看着她的嘴唇,“不过更像一个水蜜桃,甜的让人难以忘怀。”

“变态。”安然撇过头想躲开,又被那人捏着下巴转了过去。

“不过是闺房情趣罢了。”冉思笑着,动作熟练的从床头暗格寻来药,拇指勾出一点均匀的抹在她的唇上,“你做了什么好梦,嘴边的笑容就一直没停过。”

“我笑了么?”安然疑惑的牵了牵嘴角,却只感觉到了僵硬,“你看错了。”

“好吧。”冉思也不追究,他眼神深邃,好似只专心做着手里的动作,安然本来红润微肿的嘴唇此时混着唾液和药膏变得更加水光潋滟,指下的动作抹着抹着渐渐就变了味道。

眼看着这人神色微变,安然直接推开他,这次倒是很轻易,男人顺势起身穿着衣服,看着榻上的美人,不由可惜道:“若不是还有要务在身,否则”

未尽的话语充满了暗示,安然直接翻了个白眼,转过身给他个后脑勺。

冉思失笑,上前轻拍了下她,哄道:“好了,我走了,今儿晚上大概才回来,你也莫贪睡,气燥热免得捂得头疼,有时间就去园里逛逛,让自己开心一下。”

安然也不理他,冉思等了一会,终究还是自己走了。

等他离开,安然伸手又一次抹上自己的嘴角,“笑么?”她早就已经忘了笑是什么样子,开心,又是什么感觉了。

冉思走了后,安然呆呆的看着床帐好半晌,眼睛僵酸的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可她精神振奋却无半点睡意,又磨蹭了一会,也没有想睡下去的感觉,反正睡着了也是被梦靥侵扰,她打了个哈欠,索性不再强迫自己,只这一身懒骨头经昨日被那人狠狠索求一番后就像散了架一般酸疼,她是真的半点都不想动,不如懒到极致,于是整个人都瘫在了榻上打算先将今混过去再。

翻个身,伸个懒腰,手边痒痒的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床头的纱帐与自己的胳膊纠缠在一起,红色的,几乎透明的纱帐上绣着石榴结籽,一团团一簇簇,瞧着漂亮寓意也吉利,听这纱乃是皇室贡品,千金只得一丈,因近乎透明的质地,这图案也是命最好的绣娘费尽心思绣好才只有两匹,故而这纱可是有钱都买不得的宝物。

但安然只看到它在自己身上留下一团一团的痕迹,实在难看得很,莫名心中火起,一手抓着纱帐用力一撕,纱帐连带着架子顷刻散乱一地,染上尘土后再不见任何华贵之处,安然见了,心里竟有些变态的愉悦。

许是她这里动静太大,门外传来侍女雀儿的声音:“姑娘可是醒了?”

经这么一番折腾,安然也睡不下去,便应了一声让她进来收拾残局,自己则起身转到排风后面,里面赫然藏着另一番地,潺潺流水热气扑面,烟雾缭绕间,她褪下最后一点衣衫探足滑进池子里,顿时全身都被热水包裹,经络都似被抚摸舒展,一身的酸痛疲惫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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