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杉念了还不到一半,杨秀清不耐烦起来,道:“说来讲去,都是些空话,有哪一条与军务、外务相干?”

赵杉往后翻了一页,道:“关于西洋各国国情的介绍后面有详写呢。”待要念,杨秀清却站起身,道:“我先去七桥瓮,回来再看。”

杨秀清走了不多时,门上来报:洪仁玕求见。

赵杉正在看那些夹在册子里的图画,想问一问这些画的由来,便道:“请人到厅上坐吧。”

洪仁玕虽从未与赵杉见过,却也从吴容宽那里听说了她许多的事情。听了听使的介绍,深深一躬,道:“娘娘有礼。”

赵杉叫他免礼坐了,道:“东王出城视察布防去了,走前跟我说,回来再细细看你的方策。”

洪仁玕道:“卑职呈送得急,遗了些不相干的东西在册子里头。”

赵杉道:“是说那些夹在册子里的图画吧?我方才正看呢。”

洪仁玕眼珠一亮:“娘娘对那些图画有兴趣?”

赵杉微笑点头道:“可真是难得一见,尤其那张人体解剖图,红的心肝、粉的胃肠,乍一看,还挺吓人的。”

洪仁玕道:“那图是在香港一间医院里做义工的时候,从一个在英国研读法医学的朋友那里得来的。”

赵杉诧异道:“怎么香港那边现在就有义工了?”

洪仁玕也显出惊色:“娘娘老早就知道义工?”

赵杉道:“苏州不是新办了机械局么,里头顾聘了几个洋技师,从他们那里听说过。”停了一停,又道:“听东王说,你在香港居留了一年多,当是把各处繁华地方都走遍了,觉着与天京相比如何?”

洪仁玕不假思索,脱口便道:“繁华胜天京十倍,社会民生方面则更天悬地殊。”

赵杉一笑道:“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如果叫那些满口西夷洋鬼的老顽固们听了去,当心参你个谄番媚洋之罪。”

洪仁玕目光里平添了几分感激,点头道:“娘娘提点的是,在海外久了,言行是太直白无忌了。”

“直白比藏着掖着好,尤其心口不一的最是可恨。”杨秀清由个承宣扶着一瘸一拐的进来,林升在后跟着,手里捧着盔帽。

赵杉起身迎上去,关切道:“这怎么叫人扶着走?是伤了腿还是扭了腰?”

林升道:“殿下从堡楼上下来的时候,不当心闪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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