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最终还是走了,连夜买的站票走的,走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对王镇说道。

“我们还会再见的。”

对于戏志才说的这番莫名其妙的话,原本心底一片拔凉的王镇眼睛不由得一亮,一旁的黄忠却听得云里雾里,表示自己非常不解。

“难道这酸儒还打算叫帮手报复不成?接下来某可得注意了,一定要保护好少主!”

........

司隶、洛阳城一家客栈里。

王镇和黄忠在此刚刚开了两间客房,下了楼吩咐小二炒上几个拿手好菜,随后在一楼大堂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少主,此番入京游历,可有一番周全的打算?”客栈窗边的饭桌上,黄忠提起茶壶,给王镇倒了杯茶,递过去后向着王镇问道。

王镇接过茶杯,向着杯口吹了几下,热气便被吹得四散开来,见黄忠有此一问,轻轻尝了一口茶,回道。

“未曾。”

“这....”黄忠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听得王镇这样回复,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愣了一下。

“可是少主,咱们的盘缠已经不多了,这里住店每天皆要花费十文钱,还不算少主你我二人的吃喝,细算一下,只够十天之用了。”

王镇一听,瞪大了眼睛看着黄忠,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口吻说道。

“祖父给的十斤黄金,咱们出门前打算花一年的盘缠,就剩这么点了?!遭贼了不成?!”

黄忠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喝了口茶,随后放下杯子无奈地说道。

“少主莫不是忘了这一路上您施舍穷苦百姓的银两?面黄肌瘦者分之、老幼妇女者分之、寒酸书生般模样的竟也分之。莫说十锭黄金,就是百锭,也禁不起您这般的糟蹋呀。”

“.....”

“我又没管钱袋子!我哪知道,不过就是送了些大饼和衣服,怎么花的这么快,东汉的生活水平这么高吗?!”王镇心底也发狂了,在前世当了半辈子钱奴,这次好不容易当了回官二代,怎么还是一幅缺钱模样!

东汉末年,时局动荡,其中有黑心商人从中谋利,物价之高比之汉初有过之而无不及。金一斤=6500~15000钱,银一斤=2000~3500钱,布衣=件/200~500钱,单衣=件/350~700钱,一斤黄金约等于十头猪,一匹好马更是有价无市,每匹炒到了20万钱以上。然而别说黄金,对于衣不裹腹的东汉百姓们来说,就连手上多存些五铢钱都是可望不可及的盼望。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朝政腐败,严政苛税之下,百姓们就连吃饱了饭活下去都是一种奢望。”王镇头疼的不仅仅是这十斤黄金的消耗,他想得更长远,就是如今赤裸裸摆在他面前的财政问题。打仗打的是口号吗?显然不是,是精锐的士兵和后方充足的后勤保障,饭都吃不饱,士兵拿头去给你卖命,只怕没到跟前就向着敌方跪地求饶。

“也要早日做好打算,别到时落得个两头不是人的境地。”王镇心里暗自下好了决心,回头要想着法子搞钱!没见就连这个时代的终极大佬曹丞相曾经都弹尽粮绝,被逼得以人为食吗?

这边王镇知道了当家不易,往后要注意开源节流,在客栈靠门的那边,就响起了一阵喧闹声。

王镇放下心中所想,转头看看发生了何事,就看见了令他眼前一亮的一幕。

只见一大汉将一家仆打扮的男子高举过顶,其怒目圆睁,剑眉倒竖,手臂粗壮的有常人大腿那般大,手上举着神色慌张、不断挣扎的家丁,大汉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欺某太甚!咱说了这刀不卖,尔等竟然还敢动手伤人!”大汉将家丁扔出了客栈大门,因为怒极而没有丝毫留手,砸倒了门外围成一片的家丁们。

“尔等休走!今日咱刘易就要替天行道,好好地教训教训你们!”大汉说完,提着一块包裹好的长布,纵身就追了出去。

“汉升,我们出去看看!”王镇瞧着来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站起身来叫上黄忠,急忙跟随着大汉出了客栈大门。

王镇和黄忠刚出了客栈门,就瞧见了眼前的大道上围得人山人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们围观着大汉和十来名家丁贴身肉搏,人潮将这条路都已经堵得水泄不通。

而在大道对面的另一栋房子二楼窗口上,有一富贵子弟打扮之人悠哉游哉地品着茶,身旁肃立着不少护卫。

“这武人们打起来拳脚无眼的,百姓们就不怕伤着自身吗?”王镇在客栈门前双手抱胸站了下来,心里有些不解为什么百姓们还有兴致围观起来,第一时间不应该是逃开才对吗?

王镇不知道的是,洛阳这些富家子弟们互相争风吃醋、谁也不服谁,像今日这种打架斗殴事件那是常有,百姓们早已习以为常。从一开始的惊慌逃窜、到如今的有空评头论足,聪明的人们已经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但凡有一点不妙的势头,该溜还是得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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