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堂堂的英国公府的唯一独子,又让顾玄打残了就不太好了。
面前这人是英国公曾辅的儿子,也是即将上位的世子爷,只不过这位世子爷从小因为某些原因,喜欢上了相同性别的人。他爹屡禁不止,最后没办法只能任由这唯一的孩子胡作非为,最后在后面给其擦屁股。
毕竟作为几大世家的其一,英国公还是有能力为这么个放浪形骸的纨绔儿子擦屁股的,只要惹的事不是犯到了那几个人手里。可这孩子今天偏偏就撞到了最不该撞的人手里。
云锦书看着这曾文毅纠缠着沐怀素,明明心里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人,可她却还是在观察着。
人都会变得,毕竟她和怀素已经有十年未见了,而且怀素……他现在背后的人,她还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她心里所想的那人,虽然已经有六分的把握,但剩下四分她也不敢笃定。
用力的闭了闭眼,云锦书看着那边的曾文毅已经将沐怀素挤到了角落里,手搭在了肩膀处,外衣的那层烟青色轻袍已然滑落到肩下。
沐怀素手里的古琴早都已经摔落在地上。他面色冷硬如雪,却抵不过面前人的步步紧逼,可就算如此,他也半分没有求向那坐在桌案处的少年。
似乎是终于忍不了了,他冷笑道:
“世子大人,请您自重,您若是硬来,怀素可不担保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个时候知道特意称自己为怀素了,云锦书苦笑了下,她的念玉哥哥也变了啊。
可是她终究是看不下去,也不想再测下去,就算他变了却还是当初那个念玉,若是深究的结果可能会让她难过。
“曾世子,本相可能要打扰你一下了。毕竟你登堂入室的闯进本相的房间,还反客为主,这让本相一时之间很不适应啊?”
突然听到这带着丝丝凉意的声音,曾文毅反射般转过头去寻找那声音的源头,本来还带着五分醉意的眸子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瞬间清醒了三分。
“云……云……云丞。”
他那双虎目瞪大,十分震惊的看着面前那坐着喝酒的人,紧接着身子就止不住的颤抖了两下,他似乎想到了后背上的那早都已经好了多年的伤口,却如今又有了疼意。
他好男风不是一年两年了,当年这云丞他也垂涎过,本以为是个未站稳脚跟的小官,陪他玩两天,还能和他爹说说还能给他加官进爵。
可没想到这刚进京一年的云锦书,竟然在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情况下,明目张胆的的把他揍了。
他还记得她当时身边那个同样月白色侠客衣服的高手,几招就将他爹特意给他培训的暗卫全都打昏了,周围的仆从也被打的七零八散,伤的伤,跑的跑,整条街上的人本来还有看热闹的,最后连看热闹的都没影了,他也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是发亮的,只不过阳光有些太过于浓烈,应该是正午,他感觉手腕处勒的生疼,身体也烤的难受,嗓子也有些干,他正想叫人,低头一看。身无一物只有条内裤。
“啊……”一声惨叫高高盘旋在空中,在这四周围空空旷旷的原野上十分敞亮。
“曾世子,叫什么叫啊,你头顶上这颗歪脖子树都被你吓到了。”
曾文毅低头一看,发现他要堵的那人就站在下面,冷笑着看着他,而他旁边这颗树枝粗壮,高大挺拔的歪脖子树,估计就算砍也得砍半天才能倒,怎么可能被他吓倒。
惊魂未定加上欲哭无泪,他发现下面只有这云锦书一个人,可正当他暗戳戳的打算着什么坏主意时,那个带着半张银白色面具的侠客却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堆鲜嫩欲滴的柳条,上面的水珠还在滴滴答答的下落,而且他手里还拎着桶水。
曾文毅傻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虽然纨绔,但不是傻,这云锦书把他弄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能有啥好事?
只见那雅致俊秀的小少年拿起一根枝条,又随意的拍了拍手,周围出现了几个黑衣的暗卫,她随意的挥了挥手里的枝条,笑容款款的道:
“世子堵云某好几回了,若是再躲下去,云某简直愧对您的厚爱。”
说着她又走上前去,把玩着手里的枝条,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枝条是新摘下来了的柳条,上面这水曾世子可不要误会。唔……这可不是露水,毕竟正晌午的,露水早都蒸发了。”
“世子要不要猜猜是什么东西?”
曾文毅被一群不认识的人围着,身上还光溜溜的掉在树上。太阳炙烤,风吹过也凉嗖嗖的。本来就心理越来越惊恐,不知道这人要干什么,现在听到云锦书在这明显猫玩老鼠的捉弄,又羞又怕,想骂这王八羔子,他现在势单力薄的,根本不能惹他。
看眼力见他还是会的。
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瑟缩道:
“是岸边的水么?”
他想了想柳条种在岸边,除了岸边的河水,还能有什么?
云锦书听后,弯着腰笑了两声道:
“曾世子还真是聪慧,这都能猜到,只不过啊,这只是其中的一样,还有另外两样。”
“另外两样?”曾文毅低头仔细看着那枝条,真是看不出什么,就看向远处那桶水,可是阳光一照,水光盈盈的。他真是看不出那里面有什么。
不由得又吞咽了两口口水,这小王八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脸色逐渐有些扭曲,等他从这逃出去的,他让他爹把这王八羔子绑回去,看他怎么折磨他,他那里的东西多,看这……
他心里臆想的正美,却没想到下面的云锦书不急不缓的继续解释道:
“另外两样啊,世子也挺熟悉的,就是我们平时用的盐和辣椒。云某特意派人做好了拿过来的,而且这柳枝也是泡了两三天的。本相担心这水还是不能入味,特意让侍卫又拎了桶水过来,一会儿才能有大用。”
听到这里,曾文毅再不明白就是个傻子了,拼命的挣扎了两下,白花花的肉像是倒挂的肥肉腊肠,他怒骂道:
“你个王八羔子,本世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先前是我忍你,才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要是敢动本世子,老子我不会放过你,我让我爹扒了你的皮风干。”
……
他在上面破口大骂,说了一大堆难听话,说到最后,口干舌燥,可面前的云锦书连脸色都没变,只是静静地笑着看着他,像是寺庙里常年含笑的佛像,却透露着诡异的冷寒。
他到最后的声音已经骂不动了,底气也不足,因为这么久都没人来找他,他有点害怕,云锦书是真的把他整到了犄角旮旯的地方。
“你……你放过我,本世子就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不然我告诉你,你完了,本世子不会放过你的。”
云锦书笑了笑,示意那几个暗卫抄着家伙过来,这色胆包天的世子已经堵她好几回了。她今天就让他长点记性,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并没有说什么,她转头坐在身后另外几人搭好的简易乘凉之地,凉凉地道:
“开始吧,世子爷都等着急了。”
“云……云锦书,你来真的,我告诉你,你今天打了老子,咱们俩的事情就没……”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两道黑衣的身影将他的绳子向下放了放,到了刚刚好的位置。
左边一人拿了条粗糙的长绳,右边的人拿了条长长的柳枝,那装满了水的木桶也放在了他的脚下,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里面鲜红的颜色还有辣椒粉飘在水面。
曾文毅面色灰暗铁青,却仍是骂道“小……王八,等你犯到了老子手里,老子……”
话还没说完,那两人便左右开攻的抽打了起来。
“啊……啊……”的惨叫声不止,曾文毅感觉身上的骨肉都钝痛着,而且还又痒又疼,火辣辣的疼。却仍继续骂到:
“云锦书,你迟早落在老子手里,,你给老子等着……啊……啊……”
云锦书拿出腰间的折扇,含笑的看着面前的曾文毅,温柔道:
“曾世子可要好好看清本相,记得这疼是本相打的,以后你惹我一回,我便打你一回,但每次总要在这个的基础上增添点别的,只要世子受得住,云某奉陪到底。”
曾文毅疼的耳根嗡嗡响,对于云锦书的声音听的含糊其辞,可就算他听清了,心里也打算好了要报复这云锦书。
后来英国公府的人和金陵的京官衙门找了两天终于在乞丐窝捡到了自家世子爷,那还是因为有人通风报信,可当看到了那世子爷时,每个人脸上都胆战心惊的。这伤痕累累,满身血污的是他们的世子爷?
完了,老王爷要发火了!
第二天的早朝,云锦书就被弹劾了。
可尚在位的老皇帝,以没有证据为由给拒了回去。
而当天晚上好好待在英国公府养伤的小世子,却在自己家里消失不见了。
再回来时,又是满身的伤痕。
第二天怒发冲冠的曾老王爷又去弹劾,与云锦书当朝论辩,由于没有确凿证据,惨败。
回去将家里的防卫增加了十倍,可当天晚上,他儿子却又被偷走了。
连续七八天,老王爷宁死不屈的弹劾,最后终于败在了儿子快被打死的残的样上,妥协了。
因为他不论怎么样防卫,第二天儿子还是会被偷走打的半残,这伤口就没好过,再这样下去离死不远了。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死了偌大的英国公府没人继承,也没有人延续香火,他愧对列祖列宗。
当天夜还未深,曾老王爷抬着已经卧床几天的世子约云锦书在华庭阁夜谈,两人之间的事才就此罢休。
可从这以后,曾文毅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子见到云锦书恨不得缩着走,反正是能绕就绕,可是今天还是撞在了枪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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