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山洞的时候,刘兰花正拿着山洞口薅下来的嫩草喂着两匹马,小丫头常家宝正坐在火堆边烤着火吃着什么。
常有财把手里的篮子递给迎上前来的刘兰花,一边将背上的枝条放在山洞口,一边说道:“咱们要是有个铁锅就好了,我熬点獾子油。”
常家宝颠颠儿地跑过来,常有财弯腰刚准备把小丫头抱起来,就被那小脏手塞了块儿吃的到嘴里,随后就扭着小身子找自家二哥三哥分吃的去了。
常有财嚼了两下,是葡萄干。他这娘子虽然连晚饭都不舍得多做,倒是舍得把这样的好东西给小丫头当零嘴儿嚼。
“獾子油?”刘兰花正等着常有财的下文,却半天没见他继续往下说。反而正一脸享受的吃着家宝塞给他的东西。刘兰花对他种抢孩子吃食的行为有些看不上,急忙出声打断。
“对,你别看那玩意活着的时候我不认识,但我倒是真知道用它炼出来的油好,烧伤烫伤什么的都能用。”常有财之所以对这个知道的特别清楚,是因为上辈子有位邻居干活儿时候被烫伤了,伤口一直不爱好,最后还是他爷爷去朋友那要的獾子油给抹了几天才好的,最后连疤瘌都没留。
刘兰花想了想,去马车上的箱子里翻找了一番,找出一个漆黑的罐子递给常有财,“你用这个试试,听说是用南边的石头做的,耐烧的很。”
常有财接过来一看,那罐子虽是漆黑的,但是样式古朴大方,估计这要是放在太平日子里,也便宜不了。拒绝的话到嘴边溜达了几遍,常有财咧嘴露出个笑来,“行,那等着晚上我试试,炼出来的油给你和家宝抹脸也是好的。”
他这话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他是真的会炼油。在科学家还没下结论说常吃动物油脂对身体不好之前,他奶奶一年得买几回猪板油回来炼大油。爱吃油渣蘸糖的常有财次次不落的蹲在锅台边,名义上是为了帮奶奶烧火,实则是等着锅里的油渣出锅。
后来他奶奶坚定的跟着科学的脚步走,家里基本不再炼猪油吃了,实在馋得受不了的常有财就自己买瘦肉多点的五花肉回去自己做,久而久之,这门儿‘手艺’就摸索会了。
想来除了物种不一样,炼油的步骤应该都是差不多的。常有财对此充满了信心。
晚饭是常有财做的简易版的红烧獾子肉。没有生抽老抽,也没有鸡精料酒,只用今天采的几根儿小根儿蒜和黄糖调了味儿,加了点儿盐就出锅了。
就这样也把连着好几天吃得清汤寡水儿的几人香的不行,就连一向克制的刘兰花都连吃了两块儿。两个獾子腿儿,最后一点儿没剩,连汤都被有金划拉到碗里泡米汤喝了。
晚上吃过饭,常有财别着弟妹不让立刻去睡觉,围着火堆讲了好一会儿西门吹雪这才罢。
哄睡了弟妹睡觉的常有财重新回到火堆旁边坐下,和刘兰花小声说道:“我这两天看了看,咱们住的这个地方叫惊崖口,前面那两座山叫灵溪山,依着灵溪山还有个村子,叫灵溪村。”
刘兰花用开水烫了一块儿帕子,示意常有财将其包裹在脚上,解解乏。没有木盆或者木桶的情况下,只能用这种方法使双足得到片刻的放松了。
“从咱们这一直往东走,走到临海的峭壁那,那下面有个渔村,叫后湾滩。”常有财被烫的龇牙咧嘴,但适应之后又觉得双脚舒服了不少。“不过你放心,他们上不来咱这。我也听个老头说了,咱们住的这的山不太有人来。”
刘兰花扯了扯嘴角,她不傻,什么样的山能让生活艰难的百姓都不愿意踏足?但是夫君没说出这山的危险之处,她也就装作不知道,“就是给你馍馍的人?”
“对,就是给我馒..馍馍的那人。”常有财点了点头,“我明儿想领有银出去再转转,这山洞这么透风,老在这住着不是这么个事儿。”
“夫君,”刘兰花正色看向常有财,薄唇里说出的话却如晴天霹雳一般,轰了个外焦里嫩。
刘兰花缓缓的说:“我可能有了。”
一个年轻的妇人,身无长物,在这样一个环境下说她可能有了,那能有什么呢?且不说常有财上辈子是个大龄未婚女青年,就是那些电视小说看多了,也很快就领悟到了眼下这是个什么情况。
他常有财,现在不光要半路接手一个媳妇,甚至数月之后,还得再接手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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