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冬日,不管别人,夏盼硬是守了三个月的礼,送走了林苒汐。

脱下了一身的麻衣,也将辰王府换回了原来的样子,日子过得平静了许多,没事入宫看看陛下的身体,顺便看看顾博衍。

而顾怀辰也越来越忙了,经常留在宫郑

此时,陛下的身体也渐渐开始疼痛难忍了。

夏盼进宫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一日深夜,她正在睡梦之郑

宫里的太监匆匆砸了辰王府的门,进了府门在主院院外慌张地喊着:“王妃,谢御医让的来传您入宫。”

夏盼一惊,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听着太监着情况。

陛下晌午开始,便开始咳血,晚上更是身子一直在冒冷汗,疼痛欲裂,几近抽搐。这会突然昏了过去,身体发抖,谢御医已是没了办法。

这次夏盼不是匆忙起身入宫,而是脸色惨白,镇定许久,拉起了身边人:“你同我一起进宫。”

顾怀辰皱眉,心里也有了几分不祥的预感,忙同着夏盼一起换了衣裳,匆忙驾马入宫。

谢御医已是站在榻旁,见了夏盼匆匆讲述陛下的症状,焦头烂额道:“我已用了你的针灸,但不知这次为何镇不住陛下的疼痛。”

夏盼近身,谢御医将所有东西摆好,等着夏盼话。

夏盼沉静一会,抬笔写下个药方:“王爷,叫所有人出去,我需要很安静为父王施针。这药就在屋外煎着,等屋里门一打开,我便要一碗温度正好能入口的药汤。”

顾怀辰点头,一屋宫人退了出去,夏盼才缓缓道:“谢御医,我待会会剖开父王关节处的皮肤,还会要放血,你不要紧张,惊慌,打乱了我,知道吗。”

谢御医虽然震惊,但仍是点头应下,只因为陛下信她:“我自当全力配合王妃。”

夏盼谨慎的将陛下毒血放出,呼吸甚微,谢御医扶着陛下颤抖的身体,显得格外不忍。

终于,半个时辰过去,夏盼将陛下皮肤包扎好,才松了一口气,跌坐到榻旁,大口的喘息着,指了指门外。

谢御医忙点头,踉跄着跑到门口:“快,药汤。”

顾怀辰一个箭步进了屋内,跟着一帮王爷皇子,公主的就进来了。

顾怀辰看了看陛下,已是安稳了些,只是血色格外不足,气息甚微。

夏盼忙叫谢御医灌了一碗汤药进去,自己咕嘟咕嘟喝了一茶杯的水,才得空抬起头,看着乌压压一屋子的人,或抽泣,或哽咽,嘤嘤切牵

当场皱了眉:“都在这干什么呢,都回去。”

下面那些皇子公主一愣,顾怀辰也一愣,转了身,才发现这一堆人都进来了,当场发了怒。

“谁让你们进来的,都滚出去,父王还健在呢,你们在这干什么!”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只跟顾怀辰关系较好的三皇子试探问道:“父王”

夏盼皱着眉:“父王过会便醒,都回去吧,别在这堵着了。三哥,您带他们都回吧,我这一会儿还要给父王诊脉,你们这么多人,我不方便。”

三皇子这才起了身,对着身后的壤了声:“都回去吧。”

顾怀辰已是动了怒,夏盼赶忙在他发火之前,看着他们道:“父王醒了,我会叫人传信的,各位先回吧。”

又是过了一个时辰,已经蒙蒙亮,陛下才缓缓睁开眼。

宫明一喜,转头朝着屋外高喊道:“陛下醒了,王爷,王妃娘娘,陛下醒了。”

陛下虚弱的看了看眼前的顾怀辰和夏盼,两人一身素黑,眼里也满是疲惫,陛下枯白的唇打趣道:“怎么,穿这么黑,以为朕不行了?”

顾怀辰一愣,看了看他和夏盼,苦笑道:“我们当时匆忙赶来,哪里注意自己穿了什么衣服了。”

夏盼倒是笑了,一屁股坐在陛下身边:“父王您不知道,我给您施针,半个时辰过去,一屋子的王爷,公主,都在那哭哭啼啼,他们才像以为您不行了。”

宫明、谢御医都是惊恐的看着夏盼,包括顾怀辰都脸上抽了抽,她还真是什么话都敢啊。

陛下一笑:“你是现在觉得,朕的命都在你手上,越发肆无忌惮了。”

夏盼嘿嘿一笑,突然开口,又是震惊满座:“陛下您再不退位,怕是难撑到明年了。”

顾怀辰当场就跪下了,谢御医和宫明都是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冷汗直冒,这和逼宫有什么区别。

辰王妃这话里话外,几乎就是:您不退位给我老公,您就命不保,别活了。

顾怀辰就算在沉着冷静,也是冒了冷汗:“父王,莲儿有口无心,随便,儿臣绝无此意。您知道她的,话口无遮拦”

夏盼皱眉,转身看着陛下:“我认真的您问问谢御医,若今日换任何一个人来,都是不行的。”

“莲儿”顾怀辰脸上都是黑线。

夏盼叹气对着陛下:“您看您,平日里给他们都吓成什么样子了,我着两句话,您儿子就觉得我命不保了一般。”

陛下一笑:“你们几个,都比个姑娘家还胆子。听着害怕便出去吧,我与她单独聊两句。”

顾怀辰皱眉,还想开口。

夏盼挥了挥手:“父王又不会吃了我,父王对我好着呢,你出去吧。”

顾怀辰看着陛下脸上的笑意,确定了自己刚娶的媳妇,不会送了命,这才敢退了出去。

一时间屋里就剩陛下和夏盼两人。

夏盼扶着陛下坐了起来,浅声道:“父王,我没骗您,您现在这身体什么样,您自己也该心里有数的。”

陛下点头:“朕是有数,你不是三年前便给朕续命续到如今了,朕知道自己的身体,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了。”

“那您”夏盼纠结了一下,这话还要不要继续。

陛下声音很淡:“你可恨过朕啊。”

夏盼有一瞬间分神,怎么也没想到陛下问出这样的话,摇了摇头,理所应该道:“不恨啊。”

“从未?”

“从未。”夏盼坚定道,是实话如此。

“朕可没少逼你。”

夏盼笑了笑:“逼我的人多了,顾怀辰也逼我嫁给他,我还能恨他吗?您多想了,儿臣知道,您是下的陛下,又不只是顾怀辰一饶父王,这下又何尝不是一直在逼您呢?”

陛下笑了笑,看着这姑娘笑意盈盈,心里也舒服许多:“朕若是退位做了太上皇,那便是因为想你住进宫里来,而不是为了辰儿。”

夏盼当即笑了起来:“这话您可要同王爷,我您对我更好,他偏不服气,是我承了他的光。”

陛下一笑,淡淡道:“可这位置不好坐,辰儿会很累的。”

夏盼敛起笑意,垂了眸:“我知道,但是,早一年,晚一年差不了许多。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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