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片小菜下肚,张灵夕精神回复了一些。她始终挂着乖巧的微笑,安静地吃饭。
“灵夕,多吃一点噢,你太瘦了呢。”突然被cue,张灵夕差点噎住。她马上抬起头,冲着甯夫人点点头。
“夫人完全不用担心她啦。她每一顿都吃超级多的。主要是我们在山上练功的日子实在太累了,从清晨到深夜,都有紧凑的安排。你看,我和崔甯都瘦了很多呢。”杨祎几乎是撒娇的口吻在和甯夫人说话。
“好。祎儿也多吃一点。我已吩咐下去,这几天一定变着花样给你们补补,知道你们在山上辛苦了。”甯夫人也是宠爱的语气。反倒是崔甯的话比较少,不知道的,以为杨祎和甯夫人才是母子。
杨祎自幼丧母。而甯夫人和杨母是发小闺蜜,杨夫人去世后,甯夫人对杨祎照顾有加。所以杨祎也特别粘她。自小便每年有好几个月赖在崔家。
有杨祎在插歌打诨,一顿饭吃得一点也不沉闷。
末了。甯夫人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玉佩,捧在手中看了看,就冲着张灵夕说,“灵夕第一次过来,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礼物,这块玉佩是我幼年随父亲到玉门游历时所得,虽不是什么传家之宝,但色泽和品相都属上乘,如今南北贸易受阻,西域之玉更是难得。这玉佩就当小小见面礼送给灵夕姑娘了。”
“这……”张灵夕赶紧看了崔甯一眼,连忙摆手,“夫人太客气了。这么贵重的礼物,灵夕实在不敢接受,还请夫人收回。”
“成都也不是我常住的地方,等下次到江州或者建康,我再给你准备更好的。”说着,甯夫人便起身走了过来。
张灵夕用眼神向杨祎求救,杨祎假装看不见,只是夹菜吃。她又看向崔甯,崔甯也是垂着眼睫。
转眼,甯夫人已经走到了张灵夕的桌前。
内心无比崩溃的张灵夕,再次看向崔甯,对方终于抬起头冲她轻轻点了点头。
张灵夕只好直起身子,双手恭恭敬敬接过了玉佩,“谢谢夫人。”
甯夫人满意的笑着回了主桌,“时候不早了。我让下人送你们回房休息。”
仆人将三人送到了大宅右角的一个偏院,打开中间房间的门,点好灯,便退下了。
张灵夕垂头丧气的跟在崔甯后面,步入房间,往垫子上一坐,就叹了口气。
杨祎尾随而入,待他后脚刚跨过门槛,她一张符打过去,房门嘭一声重重关上,差点夹到杨祎的头发。
杨祎刚想张嘴质问,就收到空中飞过来的大白眼。崔甯则是垂着眼眸靠在房间隔断的木架上,嘴角一钩淡淡一笑。
张灵夕掏出玉佩,放在长案上。“这个怎么办?”
杨祎无视白眼,贱兮兮的捧起了玉佩,“我看看,这可是块上乘的西域和田玉噢,甯夫人真是大手笔呢。”
张灵夕无语,目光投向崔甯。
崔甯目光失焦的望着地板好一会后,冲张灵夕一个温暖的笑,“她送给你,你就拿着吧。”
杨祎的嘴角一瞬间有点僵硬,但转瞬就恢复了正常。他放下玉佩,转身准备走,“一天都在赶路,累死了,我回房睡觉了。崔甯你住哪间?我还是睡北间吧。灵夕就睡这里吧。好好休息,明儿带你去成都城里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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