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打开房门走了。

崔甯也准备离开。张灵夕不管不顾的脱口而出:“怎么,拿我当挡箭牌吗?”

崔甯转过脸看着她,用超级温柔的语气缓缓说到,“母亲那边,可能还得麻烦你一阵子。可以吗?谢谢你灵夕。”

张灵夕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半晌,他没有任何回避,只是坚定的和她对视。最终,她抿了抿嘴,“早点休息吧。明天带我去吃好吃的。”

崔甯给她一个有点酸楚的微笑,转身离开,并轻轻关上了房门。

张灵夕往床上一躺,踢掉鞋子,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她自嘲的笑笑,心想:两位还真不把我当外人。都能给我坦诚自己的感受,却在正主面前百般隐忍。也许,这就是所谓情到深处吧。双方都不想对方走上离经叛道之路,而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人言可畏。即使在我前世那个年代,这也是不容易的事。何况他们身后都是迂腐的庞大家族。

“其实没啥,反正能天天呆在一起,说不说破好像也不着急。或者他们都认为这是最好的相处方式吧。大不了我再当一阵子电灯泡呗。反正我也很愿意。总比一个人孤零零要好。”张灵夕自言自语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前世的自己最不怕寂寞了,工作打拼什么累什么孤独,都淡淡一笑。

而现在,居然开始贪恋这种有人陪伴的温暖……

杨祎回到房间,点亮油灯,看着房间熟悉的一切,一时感慨万千。

那年,他第一次来成都,他和崔甯都是十二岁。

那时,陛下拿下如今的江山没几年。杀了自己同族兄长。抢来的。天下也改了国号。

杨家族长三代为相,这一代族长为杨祎的父亲杨瑜。

天下初定数日,杨瑜就被陛下恭恭敬敬的请到了皇城,拜为丞相。

杨瑜平静地接过官印。从此每日准时入宫听政,但从未多言半句。年后,卧病三月坠朝在家。后来,便四处云游求仙问道。

杨祎未到十岁,便和其他世家公子一样,被陛下招入太学。

每日除了名师教导文学知识,剑术、马球等运动项目也安排得满满当当。一帮少年正直熊孩子年龄段,又个个出身好眼界高,摩擦在所难免。

一次马球比赛,红队和蓝队发生激烈冲突,杨祎一打二,把卢家公子和郑家公子打得头破血流,自己也是脸歪眼肿。

闹到皇城里,三家大族长安静的坐在空荡荡的大殿内,三个鼻青脸肿的少年跪在大殿中央,殿台上的陛下笑得前仰后附,说什么“血性男儿,孺子可教也。”

三位大家长呵呵哈哈的互相恭维了一番,就把孩子领了回去。

从此,太学学堂里,隔三岔五就有几人“摩擦”一下。但再也没有闹去皇城了。大家打来打去,也很有分寸,反正不打死你,但让你疼几天。也有了固定小团体,但没有真正的拉帮结派。

他们的出身,让他们都是年少老成懂规则的“好孩子”。在那皇天都可以朝倾暮覆的年代,陛下喜欢你们什么模样,你们做什么模样就好。

虽说以不打死人为前提。但成天被揍,也是疼得慌。偏偏杨祎又是面上绝不能吃亏的倔强少年郎。有时候太过头铁了,又来以少战多,他就会在头破血流之前,被崔甯轻功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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