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拉住自己,骨节修长,女子的纤细。悯溪嗅着草木香气,身子不由往那里贴近。

喜娘:“公子!拿这个牵住夫人啊!”

“无碍。”他微微一笑,“我这样牵着,她走得稳当一点。”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两人的手暂时分开,悯溪想象着对面的人穿红衣的样子,眼泪莫名打转。

这次两位新人显然鞠得比前两次更深更久。

“送入洞房——”

虽然说是断了关系,姐姐还是来了,即使只是坐在高堂之位冷面相对,拜完堂后甩袖便走。

又被端睿那小子逮着,灌了不少酒。他跌跌撞撞往寝房走,悯溪应该等急了吧。

今天,还真是开心呢。

“小姐!小姐别睡啊!一会墨公子就来了!”

早起练剑,还精神紧张的过了一天,悯溪现在只能靠捋星和近辰一左一右扶着才能勉强坐在婚床上。

“姓墨的怎么还不来?”悯溪扭扭身子,“捋星,这盖头好闷啊。”

“来了来了!这不是来了嘛!”

顷焉嘿嘿笑着推门而入,被门槛绊了一跤,幸好近辰扶了一把。

顷焉:“你们!都出去吧!”

两人瞧瞧那左摇右晃的两人,不敢动。

“你们怎么磨磨唧唧的?”引日在门外招手,“快出来!”

悯溪等了半晌,沉不住气了:“你在干嘛?”

“我……我不敢。”顷焉居然带了哭腔。

悯溪啥也看不见,就顶着盖头又沉默了一会。

“现在你敢了吗?”困到要死,悯溪还是柔声,“明明该害怕的人是我呀!你不揭,我更害怕。”

他轻轻挑起盖头,手都在抖,好像那盖头是和悯溪长在一起了。

她就坐在那里,瞪着泛了泪光的大眼睛,等着他。

两个人看着彼此,都有泪光在闪烁。

他抚上她的脸庞,摩挲,如同绝世珍宝。曾经抬着头仰望的人,曾经连余光都不会给自己的人,愿意将几十年的光阴托付。

悯溪:“你来。”

顷焉跪在她面前。

她伸手,抽开他的梳发。

他变成了她。三千青丝垂下,衬得她眉目诱惑,满是女子的风情万种。

悯溪笑:“这样的你,真好看。”

说着,她捧起顷焉的脸,吻在眉心。

“我好喜欢你啊。”悯溪嘟囔着,“可是我好困……”

她脱了鞋,扒开外服就滚到床里。

顷焉在开心之余,多了些烦恼。

悯溪又给他削了柄剑。这几日,等他处理完事务回来,都会被悯溪拉着练剑。

两柄小木剑磕碰得咔咔有声。

两人俱是按照书中动作,一招一式极其缓慢,看得奴婢三人加上小二都昏昏欲睡。

顷焉几次想说,可进退招式间,他看见悯溪水亮亮的眸子,舌头就不听使唤了。

这倒也罢了,顷焉更愁的是第二件。

悯溪自小养尊处优,这点运动量对她来说当然算大,日日一回寝房沾床就睡,顷焉就在一边给她揉揉手啊,唱唱曲儿啊,再掖掖被角。

他瞅着悯溪那微微张开的小嘴儿,瞅得都快斗鸡眼了。

“你回来啦!喏!”悯溪笑嘻嘻递上木剑,歪着头。

“丢丢,咱今天不学这个!”顷焉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在悯溪面前一晃,又塞回去,“这是星染刚给我的武功秘籍!练的是内力!”

“嗯。”悯溪装作很懂的点点头,“这个木星染!好东西都不早点给我!来,给我看看!”

“哎!这可是秘籍。”顷焉得瑟得在悯溪面前晃晃,“不可以给旁人看的。”

悯溪嗔怪的看一眼站在一边的四人,四人立刻相互聊起天来。

“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回寝房好好研究!”

顷焉一定是受自己的熏陶,才爱上练武的!悯溪瞥了一眼顷焉都快飞到天上的嘴角,忍不住夸起自己。

“…...”悯溪懵懂的看着书页里不穿衣服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啊?这个内力要这么练的吗?”

顷焉小心观察悯溪神色:“你……”

“这里面俩人看的让我恶心。”悯溪把书一丢,顷焉的小心肝也随之一颤。

悯溪又道:“不过……如果想成是你的脸,倒还可以。”她狡黠一笑,“快点快点,趁天色尚早,咱们早点练。”

“你不要再看一眼?”

“本帝姬过目难忘,这么简单的动作还要看上几遍?”

悯溪说着,突然凑上前,吻住顷焉的嘴唇。

几番纠缠,呼吸早就不稳,不知是谁起的头,衣服一件件往下落,贴得越近,想要的却越多。

悯溪咬着唇,跪直身子,颤抖着手粗暴解开顷焉的裹胸,长长的指甲在胴体上留下些许划痕。

顷焉晕红着脸,护住胸。悯溪心疼的摸摸划痕,吻上去,然后吻变成了轻舔。轻轻嗦住那片肌肤,再“叭”的一声放开。

小小的划伤,又痛,又让人迷惑。

顷焉微仰头,手指一路跳着舞来到悯溪背后,解开肚兜,再顺着深深的背沟弹琴一般勾、挑。

悯溪“嘤”的一声搂住顷焉,感受着她的双手往前游走,弓着身子,迷离了眸色,樱唇轻启:“莫…….莫……”

顷焉还真停了动作。

“你!”悯溪陡然瞪大了眸子。

鼻尖划过悯溪涨红的俏脸,顷焉坏笑:“我依你。”

悯溪在她的耳边看,吐气如兰:“我说……”软糯娇羞,“墨。我在唤你。墨。嗯!”

方才停下已经耗尽了顷焉的耐力,伴着悯溪一声声的呼唤,她红了眸。

“墨!不是!书里不是这个……”

顷焉以吻封缄,拉出情丝万缕。

“这个也是,信我。”

两处感官的终点碰触、挤压,不舍得给对方一点喘息的机会。

如同畸形双生子一般左右对称,她紧紧拉着对方的手,感受她的力道,她的颤动,她扭动的身躯,还有充盈着整个寝房的喘息。

“墨……”悯溪哭了出来。

顷焉要来抱她,被她尽力一扑,扑倒在床上。

悯溪压在顷焉身上,沉沉睡去。

顷焉宠溺一笑,一手搂住悯溪,一手小心拉过旁边的被子给两人盖上。

墨……

你是怎么想起来喊我这个?

你再多喊喊,会不会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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