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某日——
“皇上呢?”
“皇上在别院还未回……”
“去传话,说太子四日未见她,闹着要见她。”
“皇上走时说了,要是让太子哭闹,您就去东宫陪一个月……”
“去跟朝臣说,长公主尚幼,四日未见,我甚担忧,去接人了,议事延后!”
再某日——
“我要出宫!”
“请您以国事为重,勿要任性。”
“我能力有限,无计可施,诸位要是真急,就派人去把皇上请回来,否则耽误了朝政,诸位就是罪人。”
“此事费心费力,您当真要让皇上费神?臣听闻皇上已八日未归,想必也快玩够了,等您处理完政事,皇上就回了。”
“我今日就要见人!”
“您想好了?就算皇上今日回宫,您有空陪皇上?等您忙完,皇上可是又出宫了,您要是觉得可以,臣等现在就去请皇上回宫。”
“……”
……
让薛崇醋的当然不是盛娆三天两头出宫,也不是林婵,而是她在宫外招惹的那些花花草草。
熟透了的“青蛙”早习惯了盛娆往宫外跑,宫外有林婵和姜荷,还有数不清的风花雪月,她不跑就怪了。
让“青蛙”活过来的是京中愈演愈烈,直到传入宫里的流言。
什么京中新开的醉花楼来了两个美人儿,容貌惊人,比之江南双姝有过之无不及,引世家子弟争先追求。
再什么两个美人儿时常设宴,裙下之臣数不胜数……
薛崇一听说,立刻就明白那花楼是谁的,两个美人儿又是哪个,他的醋坛子顿时就翻了。
玩可以,但不能这么玩!
他在宫里兢兢业业,媳妇儿在宫外花天酒地,好像哪里不对劲吧?
乍然回过味来的薛崇当然不依不饶,想方设法地拦着盛娆,可惜没有一次能成功。
他不是输给了盛娆,而是被朝臣扯了后腿,那群老狐狸才不管两个人的家事,但国事摆在那,总不能两个人都撒手不管吧?
盛娆他们不敢惹,但敢在薛崇头上蹦跶。
在百官的盯梢之下,薛崇的日常就成了晨起盯着盛娆的睡颜,在叫醒她去上朝和让她多睡会儿之间摇摆不定。
然后每回都败在那张恬静的睡颜之下,讨个香依依不舍离去。
等到下了朝,不必他开口,薛直便无比熟练地给他泼一头冷水——
“皇上出宫了。”
要是哪天薛直想看热闹了,那就是“皇上带长公主赴宴去了,要五六日才回。”
要是闲热闹不够大,就再掏出一捧情书,“这是截下的给皇上的情书,您看……”
当然,情书的威力还是比不过一句“皇上昨夜喝醉了,属下让御膳房熬碗甜汤送过去?”
谁都没有薛崇清楚盛娆醉时的模样,一想到她醉眼朦胧的样子被旁人肆意打量,薛崇就心头火大。
急着见人的薛崇当然是直奔宫外,要是朝臣稍晚一步,就只能看到他的影子,要是稍早一步,那就是半步不让,好说歹说把人留下。
受着怨念,总比群龙无首的好,每每这时,朝臣对薛崇的满意度直线飙升,有这么个“温良”的驸马简直是肃国之幸!
处在水深火热里的薛崇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他们刚成亲的时候不就是这样?怎么还越过越回去了?
再这么下去,他要撂挑子离家出走了!
薛崇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一顶大到没边的帽子就扣了下来,砸得他七荤八素——
他当皇帝了!
当了皇帝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执政成了他分内之事,他翻不了身了!而他家媳妇儿可以更心安理得地花天酒地了!
在暗无天日的悲催中,薛崇甚至想他要不然起个兵造个反?等他成了乱臣贼子,盛娆总要收收心吧?
这念头他也就只在心里蠢蠢欲动,造反?光是念着想着盛娆,他就醉得一塌糊涂,造个头的反!
况且那么一只金贵的凤凰,藏在宫里也太暴殄天物了,她啊,就该潇潇洒洒,明艳八方。
再爱玩的凤凰,也是要归巢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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