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如此,云初叹息一声,给了木云一个眼色,木云会意,上前将府医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怎么府医难道还是不打算救阿宁吗?”半府医没有话,云初看了看床榻上阿宁面上那越来越浓重的黑色,冷声问道。

“二姐,真的不是我不救啊!实在是我也不知道解毒办法啊!”

“那既然这样,府医不如直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吧。”闻言云初神色淡漠坐回了椅子上淡淡抿了口茶水,凝视着府医道,这次府医倒没有让她等待太久,犹豫一会便将直接的来龙去脉仔细了出来。

“实在是老夫有愧于阿宁这丫头啊!前些日子不知怎的,我那房间里被人放了一张纸条,而纸条旁边压着的就是昨日我给阿宁用的药膏,那纸条上面写的是让我在近期内用掉,当时我觉得奇怪,可是想了想还是放着了,谁知道没多久家里就传过来了孙子失踪的消息,这让我不禁把这药膏联系到了一起。”

“昨姐让木云喊我过来,我就猜着是那人的用药膏的时候,所以就给阿宁用了,二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你也知道我就那么一个孙子,我……”

到最后,已经年近花甲的府医老泪纵横,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愿意这样,勤勤恳恳在将军府里面当府医当了这么多年,如今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即便情有可原,只怕以后也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只是对于他来更大的打击却是众人对他人品的评价。

看着府医懊悔的样子,云初没有继续再什么,诚然她对他的行为十分的不满,可是却也出自人之常情,怎么想好像都应该会是这样的选择。

“那你那孙子如今怎么样了?”

“回二姐的话,他已经平安到家了。”话语里有些庆幸却也掩盖不住那满满的懊悔,特别是面对人事不知的阿宁。

云初沉默半晌,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又低声安抚了几句这才问了她现在急切想要知道的。

“那府医,阿宁这病真的不能治吗?”情绪已经缓和了一些府医听了这话,捋了捋胡子,皱着眉头沉声道。

“二姐,不是老夫不救,实在是当时这药膏老夫闻过,只是闻出来里面有几种药材的味道,其他却是一点都不清楚,还是怪我学术不精啊!要不我先把那几味药写下来,这样姐去寻访一些名医来看看如何?”随即随即笑了笑自嘲道。

“也对,也是我班门弄斧了,既然是名医我能够闻出来别人又怎么可能闻不出来呢?”

云初听着府医他束手无策,眉头紧紧皱作一团。

如今这阿宁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居然又冒出了一档子绑架事件,而且还是针对她身边的一个下人,实话云初也有些不明云幕后人物来这么一出子究竟是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二姐你放心,虽然我治不好这病,但是我还是可以好好的帮阿宁丫头减少一些病痛的,这些我就待在这里,不管最后阿宁丫头好或者没好,老夫这条命都交由二姐你处置。”看到云初半没有话,府医沉声道。

“那府医既然要帮忙照顾阿宁,那就有劳了,对了那药膏已经还有吧。”

云初回眸看向旁边的木云,木云微微点头,从床头的暗格里掏出一个褐色的瓶子出来,府医一看到那瓶子目光中再度涌现一抹懊悔,云初看了看,拉着木云走了出去,只留下了几个丫头跟着府医一起照顾阿宁。

这边云初还在为阿宁的病而没有头绪,那边邀悦楼里日上三竿才起床的玉星月睁开眼睛一把踢开被子,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公子,今醒的倒是早,早上还是老样子吗?”一直在门口听着声的婢女听到动静走了进来低声问道。

玉星月翻了翻眼皮,这算是默认了,婢女缓缓走了出去,玉星月呆呆的在床榻上又坐了半晌,这才从床上跳了下来。

虽然只是着了一件浅云色的外衣却也难以掩盖住他身上的俊郎风姿,掀开珠帘进来的青杏看着玉星月,眼中满是痴迷之色,随即定了定神上前道,“公子……”

蓦然玉星月闻声抬头看到是青杏,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紧了紧身上的外衣,神色淡漠问道,“怎么了?”

“奴婢想知道今日公子是不是还在这楼中哪里都不去?”这话,眸子里却带着一股少有的羞涩之色,玉星月不禁眉头又紧了紧。

转身回了桌子旁边坐下,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翻开,这才随口道,“今我还有些事情要忙?怎么你有什么事情吗?”

“奴婢,奴婢没事。”

“既然没事就出去吧,我想看会书。”冷冷甩下这么一句话,玉星月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书,青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半还是一句话也没有出口,缓缓退了出去。

就在她的人影完全消失在长廊的尽头时,玉星月一把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朝着窗外看去。

没有了云初在,玉星月这大堂二楼的房间便也没有再住,而是住的后面的哪一栋房子,住的还是最高的那一层,推开窗子便能遥遥看到将军府的方向,依旧是那样璀璨的琉璃瓦,四角的瑞兽没有一丝变化,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低矮的青瓦上面的绿草不知道何时已经枯黄一片。

看着这一幕,玉星月不禁感慨一声,这云初已经回了将军府好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又没有想过他?不过他觉得她应该会骂他吧?

想到这里,玉星月心中有些甜蜜又有些苦涩,因为他知道那些不过是他的异想开罢了。

虽然当时只是想要离那个一面相见就觉得相见恨晚的女子更近一点,却没想到不过是一次交集他便把他的心都留在了哪里,这些云初走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计划中做戏时他对她的那些话,那些动作,那些言语,恼饶,让人厌恶的或者赞叹的,如今想想就让人忍不住回味许多遍。

偏偏那个人偷走了自己心的人却是一次也没有回来过,私心里玉星月很是希望她能够回来问清楚他为何要放了她,甚至还私下里找了很多答案来防备这一刻的到来。

只是日子推日子她依然没有来,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偌大的阁楼里看着她家房顶发呆。

苦笑一阵,一阵凉风刮过,一股子冷意瞬间便上了人身,玉星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随即将身上的外衣又紧了紧,目光却是紧紧的盯着远处的玉星月瓦,半心中仿佛打定了什么主意。

扬着眉进了里间,等到那婢女端着饭菜进来时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窗棂处窗户随着微风吱呀摇摆,仿佛想要些什么。

将军府,云初的院子里。

回了房间的云初静静地坐在窗户旁,手中拿着方才木云拿出来的褐色瓶子,阳光穿过窗户直射到瓶子上,折射出一抹奇异的光线,只是此刻的云初却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个。

“姐,你怎么办啊?阿宁那丫头总不能一直这样吧。”着哭腔便出来了,云初无奈的上前一把拉住木云的手拢在手心里拍了拍安抚道。

“你不用怕,不是有我呢嘛大不了我去求求父亲,让他想想办法,你莫要哭了,你这一哭我的思绪也就乱了。就更想不出好办法了。”

木云一听这话登时便把眼泪给挤了回去,悄声立在旁边不敢再什么,房间再度安静下来,云初这才静下心来将整付心神都放在了眼前的的瓶子上面。

“怎么了,二姐这一副愁眉苦脸的架势莫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难题不成?”

一声略带戏谑的男声蓦然响起。

直接将沉思中的云初拉了回来,同同样惊醒的木云一起朝着声音的来处看去,主仆二人同时后退一步,云初还好,木云却是直接后退了三四步,手却是朝着桌子上的果盘抓去。

“木云姑娘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出言警告了木云,玉星月这才好整以暇的随便的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摆含笑继续问道,“怎么二姐不愿意吗?没准本公子能够帮到你呢?”

云初闻言眼前一亮,不得不玉星月这句话真的打动她了,玉星月可是江湖上的人,前世武侠里面什么样的世外高人,杏林圣手他应该也是认识几个的吧。

想到这里,云初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玉星月,语气里带了一抹她没有察觉到的激动和兴奋,不过落在玉星月的眼中,却是古怪的眯了眯眼睛,半道,“二姐突然这样看本公子干嘛?可是我今衣服穿错了吗?”

低头打量了一番,明明没穿错啊!自己今特意穿了自己新做的锦衣,最是符合自己的气质,可是为何云初会用这样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呢?玉星月一时也有些不解起来。

“玉星月公子来的真是巧,我确实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帮我,不知道玉星月公子可否答应?”

“想要我帮忙?二姐要不你还是直接出来吧,看看我玉某能不能够做到。”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口一猜居然就猜中了,玉星月不得不自己是真的聪明绝顶。可是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得意忘形到大包大揽,起话来依旧那么的严谨。

闻言云初不禁多看了他两眼,不得不这和之前在邀悦楼看到的他又多给了云初几分好感,当下也没有客气直接就将手中的褐色瓶子朝着玉星月抛了过去,道,“星月公子一定在江湖上面认识很多人,我想让星月公子帮我查查这里面的东西究竟有没有办法可以解。”

话音刚落,只见玉星月接过瓶子,一把打开上面的塞子,云初甚至还来没得及阻止,见状也只能叹息一声。

只是打开瓶子,玉星月凑到鼻尖闻了一下。

随即面色可见的凝重了许多,回身掏了一个帕子出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心翼翼的拿了瓶子往外面倒了一些在那帕子上,轻嗅了嗅,随即仿佛确定了什么,只是看着云初的眼色分明有些复杂。

“不知道二姐这东西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这个,有人对我的婢女的脸上下了这个东西,如今她昏迷不醒,不知道星月公子可愿帮我这个忙。”

听到玉星月如此问,显然他是知道这个东西的,云初当下心中多了一丝希望,急切的将事情的经过了出来。

听到只是她的婢女用了这个,玉星月不自觉的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又将瓶子的塞子盖上,这才回过头对云初道,“二姐,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这个忙我也帮不了,二姐可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吗?”云初凝眉摇摇头,如果她知道的话就不找玉星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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