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夫人干完架的第二天早上,宋老爷就一副和好如初的样子,坐在正厅的位置上,叫大家吃完早膳先不要走,他有话要说。宋啼看了眼宋夫人,虽然面色不愉,但看上去一点都不反对的样子。

一家之主·宋老爷悄悄瞥了一眼宋夫人,随后道:“就在收到煦哥回信的那天,为父就写信去了京城。”宋啼有点讶异,宋家还和京城里有关系?看到众人疑惑的样子,宋老爷笑笑道:“宋家有一位族亲,在京中任朝奉大夫,他答应会帮忙求到国子监的入学名额。”

虽是帮忙,但除去族亲的情分,肯定不会白白出力。宋啼心中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无端端的为什么要说京城的事。

果然宋老爷接下来说道:“为父打算送煦哥和眠儿去国子监求学。以煦哥的学问继续呆在青州不会有多少进益,国子监是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只要能进国子监,将来必定受益无穷。”那是自然的,能进国子监的,不是皇亲权贵,就是未来的文学大家。就算不能与之结交,混个脸熟也时份情面。

“煦儿已有功名在身,求个名额不难,只是眠儿……这个名额就算到手,也要看你自己的本事,能不能留下去。”国子监的入学名额只是踏进去了一只脚,能不能完全踏进去,还要看入学七天后的测试,经过测试的人,才能算是国子监的学生。

宋眠顿时震惊不已,“父亲,我,我也要去吗?”他的水平他自己知道,国子监这样的地方,他去了也是浪费名额呀。“我身无功名,学问又不好去了怕是只会给父亲丢脸。”虽说国子监是个令人向往的地方,但若是自不量力去参加入学测试,只会自取其辱。

平时骄傲任性的小可爱宋眠顿时变得自卑可怜起来,但他这副软糯可期的草包模样,只会让宋老爷生气,“就是你这副不思进取的态度,我才要你去见识见识京城里的读书人都是怎么样的,你连读书的这点苦都吃不了,将来能干什么?我可养不了你一生!”

说完见宋眠偷偷瞧了宋煦一眼,还特意补了一句:“别指望煦哥养你,他将来是要养自己的孩儿的!”

在某些方面,宋啼还是十分佩服宋老爷的,不惜手段也要把自己的后代推上比自己高的阶层。见求助宋煦不行,宋眠又向宋夫人求救,可惜宋夫人偏过头去毫无反应,看来是和宋老爷商量好了的,就算面对幼子的求救,宋夫人还是忍住了没有说话。

宋眠见状,惶恐的放弃了求救,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介学渣,被父亲找关系送去清华北大读书,没有一点欣喜,只感受到了窒息般的恐慌。见没有人再反驳自己,宋老爷终于开始交待接下来的事,“煦哥和眠儿终归是两个男子,你们伯父家中女眷众多,此次上京就让啼儿同你们一起,也好照顾衣食住行。”实际是什么目的,宋老爷并不言明。这事终归是三分看运气,七分看命。

宋夫人终于舒了口气,该到她发言的时候了,“宋啼年纪还小,到你堂伯父家里去,想必那些人也不会多为难你,现在家里又多了一个姨娘,桩桩件件都是事情,都要我看着……宋啼,去了京中,也该相看相看了,你舅舅家是靠不住的……”宋夫人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先是吐槽家里,又是抱怨娘家。

总归就是两个意思,家里多了个人她不放心,要留下来将宋老爷和苏柘都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再有娘家哥哥是个惧内的,靠不住,找对象还是要她自己去京城琢磨,家里不管了。呵呵,她怕是古代第一个实现婚姻自由的女性吧。

真是谢谢她了!

宋啼实在无力吐槽,突然就要将自己赶去千里之外的京城,过惯了舒适的咸鱼生活的宋啼真是膈应极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父亲,我一人和宋煦宋眠他们同去,是否不太合适?”宋啼反问道:“我从未去过京城,且不说照顾他们,就连我自己也尚不知道该如何自处。父亲这个决定太草率了些。”

对于宋老爷这样直接决定子女意愿,临到头来以下达命令的方式通知,宋啼可不像宋眠那样惧怕自己的父亲,极其坦诚的将自己内心的不满说了出来。宋老爷没有想到宋啼会这样跟他说话,一瞬间居然愣住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和你母亲都已经决定了,你照做就是,难道我们还会害了你不成!”宋老爷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只是生气宋啼居然没有逆来顺受的听自己的话。

宋夫人比宋老爷接触宋啼的时间多,居然有点意料之中的感觉,但也是配合宋老爷的意思说着,“这事就这样定了,老爷跟镖局的人订好了二十九日出发去京城的船。还有三天,回去准备一下,到时候出发即可。”

宋啼见众人依旧我行我素,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伤心的地方。历来如此不是吗,古往今来,这样的家族式家长只多不少,宋啼也没指望宋老爷和宋夫人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有什么改变,只是想提前告诉他们自己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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